说罢江小言转过身去,逃似的离开了房间。
  景晟华看着江小言的背影,脸也一下冷了下去。
  这个女人,就一点点都不在乎自己吗...
  江小言走去甲板,人们都向她投去异样的目光,仅是她垂头丧气的模样就足够让人联想到是不是被赵悦瑶赶了出来。
  那些平日里对她百般讨好与奉承的人此刻都站的远远的,带着鄙夷又怜悯的眼神望着她。
  就在江小言不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了一个迟疑的声音。
  “蹊儿...”
  江小言还没从刚刚的打击中挣扎出来,此刻更是觉得五雷轰顶,她不可置信的转过身去,背后正是阔别了六年的陈焕澜。
  陈焕澜明显也愣住了,他定定的站在原地,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自己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江小言。
  但他很快镇静下来,抹了抹自己湿润的眼眶,走到江小言身边低声道。
  “这里说话不方便,你随我来。”
  江小言掐了掐自己的掌心,痛感很清晰,自己真的不是在做梦,陈焕澜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眼前。
  她的双腿不听使唤的跟他走去,她此刻只想问问清楚,问问陈焕澜当年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不打声招呼便消失了。
  陈焕澜的房间也在贵宾楼层,江小言拐弯时本能的向走廊尽头景晟华的房间望去,最终收回了头。
  陈焕澜关上房屋门的那一霎那,两个人对视半响,都掉下了眼泪。
  一别这么多年,那天挥挥手说明天见的景象仿佛就在眼前,可谁又知道那就是当年的最后一面了呢。
  陈焕澜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帕,想要为江小言抹抹眼泪,但江小言条件反射的躲开了,一时间有些尴尬。
  江小言自己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红着眼睛开口问道。
  “陈焕澜,你这些年都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我等了多久?”
  即便是知道陈焕澜已经订了婚,但江小言这些年的委屈,还是在顷刻间爆发了出来,毕竟曾经是如此亲密的人,她无法冷静。
  陈焕澜垂下了头,双手懊恼的冲着脑袋上捶了几下。
  “江小言,当年是我骗了你,其实我并不是什么勤工俭学的志愿者,家里是做生意的。那年只是有些小钱,算不上什么大富大贵,恰逢毕业就想锻炼锻炼自己。”
  “但父亲后来参与了豪赌,就是这艘船上的,赢了一千万,获得了与国外开发商合作的机会。全家移民去了英国,我也是那晚回家才知道的。本想偷偷溜出来找你,但被父亲发现了,当场气的心脏病发作,我才知道他在这艘船上都经历了些什么。当年是我太过于懦弱,无法抛下父亲。去英国一年后,我悄悄瞒住父母回国来找你,但是那时你已经毕业了。我向你当时的班主任问你的情况,他却说你没有参加高考,我按着他给我的地址找去,邻居也说你们已经搬家了,我这些年一直都在找你。”
  江小言静静的听着他的解释,她不知该如何回复陈焕澜。
  两天她是在船见识到了这些商人有多拼命,可即便如此,这六年以来的等待与悲伤,也并不是这几句话就能抵消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