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觉得不对劲儿,低头。
手套呢?
她双手的手套竟然都没有了。
阿眠慌张起身,想寻找手套。
因扯动了床单,石床一角处的混沌珠,翻滚着落在地上。
阿眠捡起混沌珠,回想着之前口中含着的异物,应该就是它了。
这颗混沌珠和她之前见过的那些混沌珠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但是让阿眠奇怪的是,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混沌珠会时不时的发出一阵阵紫光。
阿眠把混沌珠放入左手,紫光映着掌心的紫鸢花更加娇艳。
阿眠摸了摸身上的物件。
匕首和腕针都在,连身上的几两碎银子都在。
唯独手套没了。
手套没了……
所以拉她入河底的人,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吗?
不是潘成,也不可能是潘贵,那会是谁?
阿眠苦思冥想,实在记不起还认识哪个鱼人族的人?
到底是谁?
门外几声风铃响动,阿眠紧张的注视着门口。
门从外向里打开,进来一人,门檐低矮,他弯着腰入门。
待此人站定抬头时,阿眠吓得后退两步。
头部扁形,满头鱼鳞,眼睛歪斜,嘴巴极大。
是她之前在登船处见到的那人!
只不过当时此人还是鱼头人身鱼尾,甚是奇怪,她被那模样吓跑了。
没想到会再见到这鱼人,可她们并不认识,为何要抓她来这儿?
而且这人看见她左手了,难道又是一个知道紫鸢花的人?
阿眠害怕的握紧手中的混沌珠,右手去摸身上的匕首,谨慎防备的注视着这个鱼人的一举一动。
潘清看出阿眠很害怕,关上门后,站在门口,没有再上前一步。
阿眠不敢看他面部,只敢打量他头部以下的位置。
这人穿着打扮倒是正常,衣裳看着精致些,看来鱼人族习惯穿普通人的衣裳。
此人身量挺高,一手背在身后,不说话,凭空生出些威严的气势。
若是换个面目,应该也是个气质出众的美男子,可惜了。
自从这人进入房间,屋内隐约有股鱼腥的味道,想起这人满头的鱼鳞,阿眠咽了口唾沫,吞下口中的恶心感。
难道鱼人族在河中都是这副模样?
想起潘成和潘贵,阿眠庆幸还好他们一直以正常面目示人。
阿眠觉得自己的耐心绝对没有眼前这人好,他就像个木桩子似的在那儿,一动不动。
终是她先开口:“这是哪儿?”
没听到回答。
阿眠抬头看。
这人在一直盯着她。
“你是谁?”
还是未有回音。
阿眠皱眉,不会说话?
想起潘贵,阿眠又问了一句:
“不会说人话?”
刚说出口后阿眠就想撤回,怎么听起来像骂人?
“我……我是说……你只会鱼人族的语言?”
潘清依旧维持着进门后的那个姿势,没有变过。
阿眠没功夫和这人玩木头人的游戏,不说话就不说话吧,反正她刚才说了几句,她现在累了,心累。
也不害怕了,直接无所谓地坐在石床上,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