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有女连城 “老宁，我看你的功夫还有不少改进的地方啊！”思远想起刚才的情况，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你的拳法中‘收’的劲道是有了，不过好像还缺少‘固’的劲道啊？”

“固的劲道？那是什么？”一听是讨论自己的功夫，宁不屈一下子来了兴致，把刚刚打趣思远的话题忘到了九霄云外。作为武痴的典型代表，宁不屈绝对是那种有武功就不要命的角色。

思远拿起一张纸，捏着一角，对宁不屈说道：“你试着用手指把它戳穿！”宁不屈运指如风朝纸绰去。平时非常简单的事情，此刻却是非常的艰难，纸随着他的指风飞扬，却怎么也戳不穿。

“你自己拿着试试！”思远把纸给了宁不屈。只见他一手拿纸，一手运指如风，“呲”的一声，刚才的那张纸轻松的被戳穿了。“怎么回事？”几人都非常好奇。

“刚才我把‘游鱼身法’的原理运用到了纸上，所以你的指风只能让纸随着指风运动，却是戳不穿它，”顿了顿，思远接着说道，“你自己拿着的时候，纸张运动的速度你手指运动的速度慢太多，所以轻松的戳穿了。其实要想破‘游鱼身法’，可以从两方面想办法，这也是你拳法改进的方向。

“其一，你运用自己的能量，把你的目标固定住，让其速度收到影响，就像你刚刚戳纸一样，虽然你什么也没做，可是效果相当于改变了纸的运动速度；其二，你把自己的力量固定在体内，让能量没有丝毫的外泄，这样你的攻击目标就算是想借力也是无处可借！我估计第二条比较容易实现一点。”

“你是怪物！”宁不屈听完思远的说法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么一句！“其实，你所说的第二条正是我努力的方向，那是一种返璞归真的境界，让所有的劲道都回归到自然的状态，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气劲发散。我练拳这么多年才想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你……”宁不屈没有说下去，显然是被思远的话刺激得深了。

“哈哈，早说了不要和天才比试了，”李通神的话又响了起来，“很多时候，在我们还只能看见眼前的一二三的时候，有些人已经能看见远远的千百万，这种人就是所谓的‘天才’，闻一知十正是对这种人的最好描述。”

子矜这时也插上话来：“其实对于你拳法的第二条改进意见是通用的。任何的技艺，不管怎么发展，最终还是会回到刚开始的那个样子，返璞归真是技艺到了高超境界的必然之路。正如一个圆转如意的太极，生生不息，最终还是会回到开始的一个，只是这点只是表面上一样，内涵却是千差万别了！”看来子矜和思远在虚室中的经历对她的启发非常大，这个道理在以前她是没有这么深的体会的。

“子矜说的非常有道理！”思远接上子矜的话，“画师画画时也是会经历几个阶段――见山是山，见山不是山，见山是山三个阶段。见山是山是入门时的阶段，那时看见一个有形的东西摆放在那里，却是不能描绘出它的神，只能简单的描绘其外形罢了；待到技艺精湛了，能够把实物的神入画，可是那时的山已经被分割了，分为了形神二态；再到后来，形神合一，随意挥洒，简简单单的一笔却是笔到意到，意到画成！”

“好一个‘笔到意到’！看来小刘你的精神修为已经到了第三个阶段了，现在的你看来和普通人没有多大的区别，真是让人惊讶的进步啊！”李通神开口道。

“其实第三个阶段还可以更进一步，”思远想了想，缓缓说道，“那时可以用‘我就是山，山就是我’来形容吧！其实改进的第一条就是这一步的前半步而已！”还有一点思远没有说出来，作为一个人类，自己能到达那种境界么？

从研究院出来，思远忽然发现一时没有了什么事情。本来是打算用一些时间考虑是否参加“巅峰比武”的事情的，只是现在自己已经作了决定；而研究方面的工作一时还没有把思路理清楚，暂时也是不想动，看来等到比武之后再说吧。好像自己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思远，你是不是应该看看连城秀了？”子矜在一边提醒思远。

“真是该死，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看来是在研究院待得脑袋不灵光了！”其实是在思远的内心深处，和子矜在一起的时候很自然的把连城秀淡忘了，因为连城秀的事情思远还是有些愧疚的，开始的怨怼本来就没有了充足的理由，后来又知道她本身是如此善良的女孩，被双重性格折磨得痛苦万分，她苏醒时候自己又该怎么面对她？男人真是非常奇怪的动物，不管内心多么的坚硬，却始终没有办法对曾经动过心的女孩怨恨，难道这就是古人所谓的“英雄难过美人关”？

思远给连城麒麟打了电话，说想看看他的宝贝女儿。思远并没有说已经有了治愈她的可能，不想万一没有治好连城秀，让他又一次失望！

到了连城秀特护病房的门口，子矜却是没有进去，“你自己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深深的看了思远一眼，那眼中有信任，有担心，还有一丝丝的怨怼。思远也没有仔细考虑，就直接进去了。

病床上的睡美人早没有了上次思远看见的那种病态，除了沉睡不醒之外，其余和一个睡熟的正常人没有任何的区别。脸色红润，躯体饱满，看着这个样子的秀儿，往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竟然有些痴了。

不知过了多久，思远从往事的遐想中回过神来，暗暗骂了自己一声。收拾心情，全力运转自己的精神能，把自己的生物场扩散，直到把秀儿完全的包裹在里面。

在一个混沌的、无边无际的意识空间中，一个人影浑身散发出火红的光芒，就那么破空而来。顿时，真个意识空间中充满了火红的、柔和的光芒。那些光线如此的顽强，以至于整个意识空间中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它的身影；那些光线又是如此的饱含生机，竟然使得死气沉沉的意识空间里充斥着生命的欢欣；那些光线又是如此的熟悉，在意识空间中对峙的两个人影都是朝着光线的源头飞奔！

一个白色的人影和一个灰色的人影很快来到思远的眼前，异口同声道：“思远，是你么？”两人对视一眼，双双把头转向思远，脸上写满了对对方的厌恶。

虽然在来到秀儿的意识空间之前，思远早已经设想了里面的情况，可是现在眼前两个一模一样秀儿还是让思远吃惊不已。她的意识空间中居然只是空空荡荡的，没有丝毫的生机，这样子的秀儿是肯定不会苏醒的。

“是我，”思远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你们是怎么回事？”

“我就相信你没事的！”两个秀儿又是异口同声！

“等等，你们分开说话，这样子我头晕！”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秀儿，思远真的感觉非常的怪异。虽然早已经知道了她有双重性格的经历，不过看见两个独立的精神体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的时候还是有些接受不了。看着白色的秀儿，思远道“你是给我写信的秀儿”，后者点了点头。看来另外一个就是想吸取思远精神异力的秀儿了。只是非常的奇怪，那个秀儿也会看见思远没事而显出欢喜的神情？

“你先说，”思远指着白秀儿说道。

“那天我感觉自己的意识一点一点的剥离了周围的空间，心里充满了对你的愧疚，”白秀儿深深的看了思远一眼，向他述说着自杀之后的情形：“可是心里又抱有你没事的奢望，所有心里又充满了不舍，就在那时，我听见一个讨厌的声音嘲笑我的愚蠢，就是她――”指了一下灰秀儿，“以前我虽然能感受到她的存在，可是老也不能和她真正交流的。那时看见她嘲笑我，又想起正是她害得你生死不明，心里的火不可抑制的爆发了出来，于是和她……”她没有说下去，不过思远也能想像到当时的情况，两人苦大仇深的情况下当然是大打出手，只是不能想像一向温柔的秀儿和人厮打的样子！

灰秀儿看见白秀儿已经说完，神色奇怪的看了思远一眼，“你本来就是笨蛋！哪有没有弄明白事情就自杀的！而且你看他现在不是一点事情也没有么，修为还比以前精进了不少！”

“那我应该感谢你了？”白秀儿丝毫不让的顶了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