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泽看到他大哥抱着一个人出来，还以为是他爹金屋藏娇，可是随着动作移动，他母亲的脸和身上的伤口从被毯一起露了出来。

他瞪大眼睛，捏紧拳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压抑着大喊：

“季国梁！你对我妈做了什么？！”

“阿泽，叫救护车！报警！”季明瑾强忍着颤抖的手。他此刻只想快点将人送进医院。

季明泽一把将站在房间的季国梁推开，撞在墙上都没管。

一边拿起手机打电话报警和叫救护车。

“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突兀的笑声传来，让兄弟俩的动作都止住了动作。

齐齐转头看向被推倒在地上笑得癫狂的中年男人。

似乎看到他们的震惊和怒容，季国梁心里终于满意了。

他嘶哑着声音开口：“她该死！你报警！报警她死得更快！她手里四条人命！哈哈哈哈哈！！你报警啊！”

季明泽是个火爆脾气，也不管父亲不父亲能不能下手，他直接冲过去就对着诋毁自己母亲的人狠狠砸下一拳。

在他印象里，母亲一直都是温和有耐心的模样，端庄又善良。

除了妍妍这件事情让她不理智，她对待他们三兄妹好和对这个家庭的付出，是有目共睹的。

打完一拳不够，还拽着他衣领问：

“季国梁，你疯了！！我妈是你娶了二十多年给你生了三个孩子的妻子！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对她！我妈真的善良，怎么可能杀人！你疯了！！！”

季国梁眼神突然变得凶狠，一把推开扯着他衣领的儿子，他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

“善良？她就是个毒妇！二十年前她抢了别人的孩子，还杀了医生一家灭口！

二十年后的今天，她杀了我的语儿！她就是个蛇蝎毒妇！杀人不眨眼的毒妇！”

“我当年就应该让她死在手术台上！如果不是需要她掩护我的身份，我早就杀了她把语儿接回来了！我就应该杀了她这个毒妇！我的语儿！都是我的错！”

季明瑾听到已经似乎已经没有理智的父亲胡言乱语。

他终于抓到了话语里的漏洞。

抱着人往楼下走的动作一顿。

“不可能！妈今天从疗养院回来之后就一直没有出过门，她怎么可能杀张琴语？”

季国梁大声反驳：“怎么不可能！我看了监控视频！就是这个女人杀了语儿！”

季明泽已经听懵了，什么二十年前抢孩子？杀人灭口？

二十年前……难道，他瞪大了双眼，难怪妈不喜欢妍妍，难道，她就是二十年前被抢来的那个孩子？

可是不应该啊，妍妍比季明竺还像母亲和父亲。

不过，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他下午就听哥说爸好像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让他有个父母可能离婚的心理准备。

他原本还觉得爸妈那么恩爱不可能，肯定是大哥误会了。可是现在谁能跟他说说，什么杀没杀，死没死？

他注意到大哥怀里的母亲已经醒了，连忙跑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可看见那手上满是鲜血，又放轻动作，小心翼翼地开口：

“妈，疼吗？你再忍忍，我们跟他说清楚你没有杀人，等救护车来了我们就送你去医院。”

然而已经清醒了些许的沈青竹却抽回去，扭头回避了他关怀又澄澈的目光。

“妈？”季明泽看着空了的手，不解地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