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轻轻覆上自己的小腹。
最后的温暖。
她忽然心神一动。
如果是男孩,就叫末末,如果是女孩,就叫暖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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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吟宫
洋洋洒洒在奏折上写上男人说的话,鹜颜只手拿着朱砂笔,只手“啪”的一声将批好的奏折合上,放在桌案边上摞好,又自小山一般的奏折堆里取下一本翻开,忽然想起什么,抬眼看向面前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知道外面的人暗地里怎样叫你的吗?”
“怎样?”凌澜淡声开口。
目光在男人的眼眸上一顿,鹜颜又垂目看向他裹着树皮、打着绷带的腿,低低一叹,“叫你‘盲帝’‘残皇’!”
“盲帝、残皇,”凌澜没有一丝诧异,反而唇角一勾,一副很受用的样子:“挺不错的称呼。”
“你呀!”
鹜颜无奈摇头,真拿这个油盐不进的男人没办法。
所幸,腿,他还是配合治疗的,不出几日,应该就可以没事。
但是,眼睛
为何不见成效呢?
疑惑地看了看他,见男人面对着他的方向,她又有些心虚,垂眸看向奏折:“我们继续吧。”
目光触及到奏折上的内容,她便笑了。
“怎么了?”
将奏折合上,放在一边,她抬眼笑睨向男人,“这是今日的第六本要求选秀的奏折,估摸着后面还有呢,不仅有,应该还不少。”
男人冷嗤:“我说这些人拿着俸禄怎么就不干点实事?”
“这怎么不是实事了?”鹜颜不悦地反驳,“天家之事,就是国家大事,你自己也说了,你没有帝王经验,却有臣子经验,难道你还不明白这些臣子的心?其实,他们说得也不无道理,历朝历代后宫衡制朝堂,无不息息相关,特别是对于刚登基的新帝,尤为重要。你看,锦弦,就是一个失败的例子,他……”
“那就选吧!”鹜颜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人淡声打断。
鹜颜一震,只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我说,既然那么重要,又有那么多臣子提出,那就如他们所愿,选吧。”男人面色平静,说得随意。
鹜颜还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同意选妃?”
她也不过是就事论事那么一说而已,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那么轻易就允了。
受刺激了吧?
“你没事吧?”
“怎么?有问题吗?”男人一脸疑惑。
“没问题,只是……你现在是帝王,君无戏言、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不能当儿戏,一旦决定的事,就没有了回头路。”
“不就是选秀吗?怎么听你这话,好像是上刀山下火海一样?”
鹜颜剜了他一眼:“我这还不是怕你发疯。”
凌澜笑笑,没有说话,微微垂了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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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所有奏折批完,已是黄昏时分,鹜颜如同寻常一样,晚膳也没用,就出了宫回城郊的别院。
不坐马车,不骑马,一直步行。
每日都是,除了那夜留在宫里,想亲眼证实一下凌澜是不是夜夜酗酒,其余时间,她都是雷打不动。
凌澜是想让她住在宫里的,反正她已经是公主的身份,只是,她没有同意。
她说,她不喜欢宫里的拘束。
其实,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是为了什么。
她在等一个人。
那个人进不了宫。
所以,她只能住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