鹜颜就乐了。
果然风水轮流转。
她也眉眼弯弯看向凌澜,笑意绵长。
凌澜自是明白其意,却也不恼不窘,反而笑得绝艳,一手抱着暖暖,一手轻轻拍上叶炫的肩,一字不语,却一下一下拍得别有深意。
末了,就道了句:“告辞!”
便转眸看向羞红了脸的蔚景:“我们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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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帝后二人,再次回房的叶炫跟鹜颜忽然变得尴尬起来。
珠帘也掀了,合卺酒也喝了,两人忽然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鹜颜在床边坐了一会儿,便起来在屋子里乱转、这里瞅瞅,那里看看、犄角旮旯都巡视一遍。
叶炫自然知道,她并非真的找藏匿的人,而是为了化解难堪。
见她转了一圈又一圈,便终于忍不住了,上前自后面将她抱住。
“不要找了,屋里就我们两个。”
鹜颜没有说话,沉默地任由他抱着。
他便扳过她的肩,将她转过来,面朝着自己。
“戴着这么重的凤冠,不累吗?”他问。
“累!你在意吗?”鹜颜不悦又委屈地看着他。
叶炫没有回答,大手轻轻将她头上的凤冠取下来,原本绾于凤冠里面的发丝瞬间倾泻而下,铺了满肩。
乌黑的墨发,大红的嫁衣,衬得她愈发的肤白若雪,娇俏可人。
她看着他。
他同样看着她。
他挑起她的脸,再一次将她吻住。
或许是彼此都渴望了太久,又或许是因为屋里都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双方都肆无忌惮,只片刻,场面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两人一边激吻,一边扯剥着对方繁复的喜袍,叶炫更是迫不及待地弯腰将鹜颜打横抱起,放在喜榻上面。
喜榻的被褥下被放了许多花生和桂圆,磕着身上生疼,两人也不管不顾,叶炫剥脱着鹜颜的衣服,鹜颜伸手胡乱掏拂着,将那些花生桂圆拂在地上,哗啦啦狼藉了一地。
当鹜颜身上最后一层遮挡被褪去,女子美好的身体完全呈现在叶炫的眼底,他忽然怯住了。
眼前又浮现出那一年,那暗室里,她封住他的穴位,她对他用药,她一件一件脱掉两人的衣服,她一次一次主动地给予。
整整一年。
她用这样的屈辱的方式救他。
他活了,她却差点死去。
可他是男人。
却让一个女人去背负这些沉重。
是他没用!
他喘息地看着身下的女子。
见他忽然停下,鹜颜微微一怔,同样睁着迷离的眸子看着他。
其实,这两年相处下来,他心里过不去的是什么,她也大概能猜出。
其实,她又何尝没有心里恐惧。
他们两人的第一次是在那个山洞里,他利用火折子对她用了药,而她将媚.药涂抹在唇上哺给他,两人各自带着私心、带着目的,在双倍药物的强力作用下,疯狂地将自己的第一次给了对方。
后来,便是他中了毒,她用欢.爱的方式给他解毒,他不配合,他抗拒,她又只得对他用药,她还强行地给予。
所以,他们两人从未有过真正的欢.爱,那种真正的,从身到心的契合,他们从来没有过。
伸手扯了他腰间的锦带,她绑缚在自己的眼睛上。
她想,或许他觉得她不在看着他,他心里的压力会小一点。
眼睛蒙好,然后,摸索着仰起身子贴近他,双臂缠上他的颈脖,她喘息地咬上他的耳朵。
“叶炫,过去的已经都过去了,你活着,我也活着,我们拥有了彼此,这才是最重要的。若觉得亏欠,从今以后,好好珍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