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夜里发疯的消息当夜就传了出去。

“殿下！殿下！”

楚珏跪坐在地面上，双手撑着地面上，鲜红的液体从脚底流出，将地面染红，手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割破了。

“殿下！”云卿回来的路上听见了这个消息，脚不沾地赶了回来。

结果刚踏进殿内，就瞧见了楚珏着可怜兮兮的一幕。

楚珏闻声抬起头，左手在空中摸了摸，眼眶中还含着泪，这可把一旁的婢女们看心疼了。

云卿也走过来搀扶起他，却被他甩开。

“殿下？”

可楚珏就像是没有听见她这声呼唤一样，“云卿，云卿你在哪？”

这可让云卿自责不已，她爬起来跪在楚珏旁边，懊恼道：“殿下，奴婢在这，您别怕，奴婢在这呢！”

楚珏这才颤抖着将手递过去，直至抓住了云卿，手掌心的鲜血不小心擦拭在了云卿的身上，看得人心慌。

“去请太医，快去请太医！”

有奴才踉跄着跑了出去。

楚珏浑身颤抖着，一头青丝散落，好不可怜。

“云卿，你刚刚去哪儿了？我怎么没看见你！刚刚……刚刚有人要杀我，我好怕。”

我好怕三个字楚珏还特意停顿了一下，哽咽了一声才说出来。

云卿抿着唇，瞧着眼前人脆弱的样子，话语在舌尖滚了滚，最后只是说了句：“殿下别怕。”

楚珏垂下眼，看似在哭泣，实则只是在想他这模样能不能让宫里其他的眼线瞧见，把消息传出去，安定一会儿。

如果天天夜里都是这样，那已经不是要不要睡觉的问题了，那是他小命都要不保了！

还是得先想一想能不能策反云卿，实在不行就只能想法子除掉了。

楚珏被搀扶着起来，没注意到脚边的坎子，彻彻底底被绊了一下，扑倒在地面上，又正好是受伤的那只脚。

“额…好痛，云卿，好痛啊。”

“殿下！殿下！”

楚珏觉得自己要失血过多昏过去了。

“殿下，您撑着啊！”

“陛下，陛下来看望您了，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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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珏好像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有很多人，有楚宸、云卿、楚瑶、老皇帝和……拿着剑把他捅穿了的温辞。

“殿下。”温辞温柔道，“该上路了。”

这一下，直接把楚珏给吓醒了。

“四殿下醒了，陛下！”

楚珏刚爬起来，差点又昏过去了，老皇帝怎么在这？

“父皇？”楚珏病怏怏喊了一句，他目视远方，浅色的眸子里空无一物。

老皇帝走过来，坐在床榻边上，瞧着自己这个眼瞎了的四儿子。

“……珏儿，父皇在这。”老皇帝瞧着楚珏，那张同其母相似至极的脸庞，一瞬间让他晃了神。

站在一旁的公公也是瞧着楚珏那张脸看了又看，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虽为母子，可这容貌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老皇帝没说话，只是盯着楚珏的脸蛋看了许久。

“……父皇已调动了不少侍卫给你，夜闯你寝宫的贼人，若胆敢再来一次，定让他有去无回！”

楚珏紧张地抓紧了被褥，点点头：“多谢……父皇。”

忠全是个会看眼色的，他在一旁瞧着这有些尴尬的画面，贴心上前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