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城郊外,段誉强撑着不适运起真气赶路,恰好在日暮时分遇到大理国派出前来寻找自己的人。直至躺在柔软的床褥之间,段誉才感觉自己的魂魄归位,温热的血肉熨贴在皮肉里,重新活了过来。
他怔愣地盯着头顶,脑海里闪过大理众人的嘘寒问暖,一张张神色各异的面庞在脑海中翻涌浮现……可最后不尽相同的眉眼口鼻全模模糊糊地拼凑成了一张他目前为止最不想见也最难忘记的脸。
段誉感觉心脏抽疼的厉害。他实在无法理解萧峰的所作所为,而自己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接受了披着兄友弟恭外皮下的苟且龌龊,还一次次险些沉溺其中。段誉后知后觉地抬起手臂,看着皮肤上暧昧的痕迹,那些荒唐的记忆瞬间挤入了脑中。
段誉的呼吸都不由得急促几分,直到大脑有隐隐作痛的胀痛感才回过神来。他在闪瞬即逝的记忆碎片里捕捉到了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匿在暗中,可里面却闪烁着教人胆寒的光。
段誉也是男人,他再清楚不过其中意味着什么了。他紧了紧拳头,决定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段誉有预感,萧峰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大理也不安全。段誉思前想后,在稍作休息后收拾后行囊,找到了皇帝进行辞别。皇帝见他面色苍白,不免忧心忡忡,“皇叔,才回来还没待上几天又要走,小侄对不住你,那府邸刚刚修缮好,那江湖有什么意思,比得过自己家里啊?”
段誉轻轻拍了拍他这个皇侄的手背,轻声道:“我啊,想要去看看那镇守襄阳的丐帮黄帮主,也想看看这江湖,如今天下纷争,大理也不是世外桃源,恰好他们相邀,咱们怎能不去助拳。”
皇帝陛下不疑有他,只是他也是听说过自己这个皇叔是个不喜纷争,厌恶武功的避世之人,但转念一想,可能皇叔就是觉得大理物是人非,久待不喜。只怕想要去中原助拳是假,游玩是真。他这皇叔在他们先皇口中闲谈就是个少年心性的,如今看来,这皇叔归来仍是个少年般的大孩子,当下也是对着段誉千叮咛万嘱咐了一番,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放心的嘱咐道“皇叔一路小心啊。莫要贪玩,走大路,莫要因为小路风景而被贼人盯上,这大宋的世道不太平。”
段誉对他笑笑,拜谢而去,回去便牵马引绳离了去。他一路疾驰,呼吸着林间清爽的凉风,感受湿漉漉的露珠贴上肌肤。这种感觉令他身心舒畅不少。
段誉眯了眯眼睛,长舒一口气。若是一直这样就好了…几日来的日夜兼程段誉终于抵达了大理国管控下的一座靠近宋国的城都,他打算在这里住一阵子暂避风头。
“他去哪了?”萧峰掩在斗笠下的神情晦暗不明。
躬耕渔樵中的那个耕在萧峰拿出段誉随身信物,作为知道来人身份的人,知道他和段誉的交情便没隐瞒,只是到底心有遗惑,没有说明去处,但见人阴郁表情,只当两人吵架,毕竟这北地武人就是脾气不好,不比南人风雅。
“下官也不知道,不过听说大概是北去了。你找皇叔所为何事?你不是和皇叔一起来的侍卫,他怎么不和你说,留个口信待他回来我交给他便好。”
萧峰的动作顿了顿,“……也不是什么要事,多谢。”他离开了大理,去了与那耕所指相反的方向,却又在中途向北折去。
萧峰在段誉离开这几天一直在找他,甚至不惜动用他所学所知的旁门左道,这才能在段誉前脚刚走后脚便跟了过来。
“段誉。”这个名字在他的唇齿间来回碾磨。萧峰在一个细雨绵绵的雨夜赶到了段誉所在的城都里,他看着雨夜中紧闭的深宅大院,眸色深沉。他似乎有了出奇好的耐心,在段誉住宅对面的客栈里租了一间客房。
萧峰上了楼,坐在窗边静静的盯着大宅紧闭的院门。我在做什么呢……萧峰问着自己,问着这个自己明明知道却又避而不见的问题。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却又不愿意思考其中太过深层的涵义。他不傻,在经历过那些是是非非再加上那些梦境后,他甚至能直观地感受到要是自己再这么一股脑地莽下去,就会步上前世的后路。至此,自己可能就完全消散了吧,段誉被自己如此对待,该是不会再帮自己了。
而段誉,只有段誉才能——萧峰的紧盯在远处的眼眸微动,健壮有力的身体紧绷起来,像只亟待捕猎的豹。结果出门的不是萧峰心心念念的身影,而是一个衣着简朴的陌生男子,撑着油纸伞,嘴角挂着温柔的弧度。萧峰一手捏碎了窗框,额角青筋暴起。他的眸底盛满了自己都不易察觉的盛怒。这个男人是谁?他为什么会从段誉的宅邸出来?他在笑给谁看?!
一个个问题在他的胸腔里翻滚,几欲捣碎胸骨,破皮而出。
“?”坐在里堂的段誉莫名打了个寒颤,他脊背发凉,不由得紧了紧身上披的外袍。
“这儿的天气可真是……”随口的玩笑话话音未落,一道窗户猛烈撞击墙面的声音突兀响起。
段誉噤了声,他直觉屋外有人,便拿上置在桌上的长剑轻手轻脚地靠近声源。
他贴在墙的一侧,从四个窗角逡巡了一番,在确定没有异样后勾上了窗户。“他是谁?”段誉的呼吸都轻了几分。萧峰双手抱臂倚在门边上,侧着头静静地看着段誉。段誉动作迟缓地转过身,对上他直勾勾的眼睛。
千思万想,话到嘴边却又只能干涩地吞入腹中。“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萧峰只是松了手臂,缓步向段誉走来。段誉有点不知所措的后退了一步,但在定神过后举起了手中长剑,白刃直抵萧峰的胸口。
他道:“够了,你再敢过来我就…”下一秒,剑刃破开衣料刺入血肉的声音便无情地缠住了段誉的呼吸,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段誉的大脑宕机一瞬,而就是这片刻功夫,他的手中剑就被萧峰拨了去,整个人被擒了个严实。萧峰将段誉整个人按在怀里,低哑的声音舔舐在他冷白的耳垂上,“你为什么总是想着逃跑?”
段誉整个人都在发抖,但不是害怕,而是——
萧峰的脸重重偏了过去,但他紧锁在段誉身上的双手却没有松懈丝毫。“放开我。”段誉的声音冷得发寒。萧峰用舌头顶了顶发麻的口腔内壁。
“为什么要跑,还有——那个男人是谁?”段誉哼笑一声,“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唔唔!”萧峰一把捂住他的嘴唇,不顾身上的伤势,将人连抱带拖拉入了内室。
萧峰的声音起伏不大,若不是段誉以往听惯了他洪亮且中气十足的嗓门,他一定不会觉得惊悚。“既然你想要跑,那么我就把你绑在身边……我有的是办法找到你。”
段誉气极,他浑身抖的厉害,提力用顶用踹,却依旧无法撼动萧峰半分。萧峰却固执地将人仰面放倒在床榻上,冰冷的脸颊紧紧贴上段誉的,布满血丝的双眸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段誉就这么不情不愿,又横冲直撞地撞进了他的眸里。
明明都已自顾不暇,却还是不忍直视萧峰满眼的沧桑。段誉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个人会在其他人都不得知的时间里就变成副模样。
“我需要你。”段誉的呼吸都在发颤,他移开了视线,“可……我…不,我不想这样……!”萧峰吻上他的眼尾,“你没得选。”萧峰压下段誉挣扎的身体,撕开他单薄的衣衫。“不…”
萧峰早有准备,他用一块布料勒住段誉的嘴巴,动作缓慢却不失力道,勒的段誉牙床酸痛。可还没等他从酸痛中缓过来,就被萧峰掰开了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