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依依下了富宝贵的马车,并没有去到多远的地方。
京城附近的郊野她可是很熟悉的。她穿越重生的便是这片野外之地。
“想不到我竟然又回到了这里。”
洛依依在山涧之中,抬头望着两边的悬崖峭壁,听着鸟鸣虫叫,心中显得格外的平静。
“一切从这里开始,或许一切也可以从这里结束。”
洛依依找到当初落下崖的地方,那里已经没有任何曾经的痕迹。她静静地看着溪水潺潺流淌,回忆来到这个世界的点点滴滴。
洛依依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她回到了当初刚来时为了适应这具身体而度过的几天荒野求生时所寻得的一处山洞。
她虚弱地扶着洞口的岩石,如今的她和穿越前的自己一样无力,像是快死了却又没有那么轻易死掉。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她讨厌。
她躺在了当初自己为了睡觉舒服而铺的厚厚的干草堆上。草还是干的。闭上眼睛,她开始运功,体内的毒素一直折磨着她。
洛依依再醒来时,已经过去三天三夜。
这三天,外面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安王段流谦起兵,联合了西域领的蝎王,一路所向披靡,直逼京城。
段天明满城搜索洛依依的消息时,段流谦起兵的消息也终于传回了京城。
阳帝收到八百里加急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对这个么弟明明已经是千防万防,怎么还是让他有了起兵的能力。
同时,京中还传出了阳帝继位时,后宫虐杀所有兄弟的秘辛流言。版本虽多,但都是说他为了夺位杀了所有兄弟。传言不知道从何而起,但已经人尽皆知。
得知段流谦起兵之事时,阳帝虽怒,却无惊。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还是应该斩草除根的。”
他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与当年杀了其他兄弟时一样。
皇位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他不应该对任何人手软。
当时,段流谦能够活下来,只不过是一个幸运的例外罢了。
阳帝下手了,没有成功,他被人从火场里救了出来。
而后,阳帝登上那个位置,就再也不好对这个幼弟下手了。
但他一直怀疑段流谦是记得那天发生的一切的。他一直防着他,用溺爱来将他变成一个废人。
然而,他这个幼弟竟然还是造反了。
他虽然不意外,但对于段流谦哪来的实力还是有点怀疑的。
单凭段流谦这几年偷偷摸摸和姓霍的那个小子一起做的那些事,他实在不认为,他有能力翻出他的手掌心。
段天明站在众大臣的最前面,偷偷地看了好几次阳帝的表情。
他心里面的恨大约是比阳帝更甚的。
段天明的拳头握的很紧。
没有人说话,都在等着别人开口。
“怎么?都哑巴了吗?
平时不是都很会启奏吗?
缺钱?缺粮?还是缺人?
没有人愿意去替孤去把孤的这个幼弟给带回来吗?”
阳帝的声音依然平淡如水,仿佛在说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似的。
他从不认为段流谦会成为威胁,他还真的从来就没有看得起这个幼弟。
段天明站了出来。
“父皇,儿臣愿带兵讨伐皇叔。”
后面的众人小声的嘀咕了一会儿,却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阻止。
阳帝微微抬眸,睨了一眼满朝的臣子。
“ 看来还是吾儿最懂联的心啊。”
他又等了一会儿,依旧没有人开口。
“那便由太子领兵十万去讨伐段流谦那个逆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