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起源二；元素暴乱者 楔子------老魔法师

【通往未来的道路危机四伏，没有人能在那个预言中的“苍灰”黎明到来后幸存。】

【那么指引我们的道路在何方呢，吾师？】

【我不知道，也无法去得知孩子。刻印纹器被灌满神血的契机或许永远不会出现，咒术的命运仿佛失去了交汇，贤知者晶石残碎的裂缝中渗透出不详的黑雾。没人能预测接下来的种种因素，我们原本掌控未来，审理过去，现在却被自己所创的恶果禁锢在失控和彷徨的边缘。】

【您所说的恶果......难道是？】

【不堪回首。在无数个纪元之前，魔法师的先祖们就已经为世界种下了腐蚀至大地根源的黑色种子，地脉元素的力量在时空的变迁中将这个恶之本源不断培育，滋养，或许在预言里的终焉之日到来之前，我们都无法窥探它黑暗的秘密了。它或许是一个容器、像圣法冠一样；或许是一个生物、或许是一把武器、又或许只是一份纯粹的力量。】

【那，我们究竟如何应对它出现的那一日呢？】

【阿克莱娅，毫无疑问，它是整个我们已知的位面中最邪恶的，最无法预测的，最堕落的力量，它被彻底解放的时代终将无法逃脱崩溃毁灭的现实。未来不会离我们太远的，世界的演变可能会完全颠覆我们所有的认知。所以，保持你现在的智慧，因为在黑雾之中，明亮的双眼能令你看到正确抉择，赐予你超人的凡性和卓越的力量。】

【老师......啊！】

【站起来，你不必将其拾起。】

【可是蜡烛......】

【年轻的法师，你必须尽快地适应黑暗，因为你的敌人是不会给予你时间的。我的寿命将尽，未来的火炬要由你独自去点燃。你注定成为领袖，这是那三个预言之一，扛起旗帜的责任在你的身上，你无法逃避，因为天性主宰你的命运。就像终焉之日的预言和第三个我无法解读的预言一样，三者的出现和推进都是必然的。将来你要为无数人指路，就像如今我为你所做的一样。】

【老师，我不明白......】

黑暗的阁楼中，散落着大量写满奇异符文的白色纸片的木质地板上形成明亮幽冷的月光印出窗户形状的光底。老人平静的蓝色眼瞳中一时间似乎积郁着即将喷发而出的愤怒，但同时又悄无声息地转瞬即逝，懊悔和疲倦的情绪再次通过那看似毫无波动的眼睛传达出来，紧随其后的是一个悲茫的等待。

只有她能从老人从始至终未有变化的眼睛中读懂一切。

心灵的低语穿过眼神编织的锁链，所传达的希翼在她的心中组成文字，像是解答了她的疑惑，又像是催促她尽快作出决定。然而导师的暗示并没有发挥应有的价值，她越是想理解老师的启示，内心就越深感无力和迷茫。

【请原谅我吾师，我不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

【唉，可能正确的时机还未到来吧。记住，你会成为一个比我伟大数十倍的魔法师，命运和预言会指引你的路，相信自己的能力，要时刻保持一个领袖应有的自信。】

叹息中，被打翻的烛台被力量所升起，烛芯在元素的聚集下再次被火焰包裹，阁楼中的黑暗骤然消散，光亮和温暖再次回归。

中国华都省，江原市；

角落堆积着汽油桶的废弃工厂中，昏暗的光线积郁着血腥的气息。工厂南面的厚重铁门被锁死，除了个别碎裂的能从外渗进光的天窗外，这里几乎与外界完全隔绝。

涡轮机扇叶转动间滴淌下鲜红的血液，其内部的人体肢解的惨状简直令人毛骨悚然。一旁身着黑色衬衫的棕发男人掐灭了手里的烟，从这台巨大的屠戮机器旁缓缓起身，面朝眼前的局势叹了口气。

“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赶紧把那个[东西]的位置告诉我们，这对所有人都有好处。”

流利的中文从这个德国男人的口中发出，令离他五米远的被灰色能量触须黏在地面上动弹不得的光头男不禁哆嗦了一下，后者随即不屑地冷笑了一声。

“【dewarn】（霍拉坎文中巫师的意思），我终于明白那个黑皮肤小子最后那一句话的意思了。这桩生意果然隐含着巨大的陷阱，竟然把你们这些怪物给惹了出来。哼，不过在没有拿到我的那一份报酬前，这场交易就没有结束，无论你们是谁，无论你们有什么......额啊！！”

光头男突然痛苦地张开嘴巴嘶声裂肺地呻吟起来，然后更加痛苦地呕吐了起来，不时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干咳。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正顺着他的喉道，搅乱着他的胃。

“哎哎哎，搞清楚情况啊。下【咒诅】这种事的确效率高但是我们终归不是恐怖分子啊，不人道的事情少做一点，塔里的那些老家伙们也不好去查我们。”

额头上架着太阳眼镜，上身穿着休闲红白相间格子衬衫的黄发美国人两步上前拉住了依旧在施刑的男人，后者被拽了一下，接着向后走了两步，方才冷酷地收了法。

“咳咳咳，额啊啊啊......呼呼，咳咳！”

吐出了大量胃液和白沫将近虚脱的光头在地上不停地抽搐，暴突而出的双眼怨毒地盯着棕发男人。他并非魔法师，但或许血液里有一些魔法因子或是同【根源元素】有关的东西，在经历了这种魔法酷刑后还能保持一定的意识，但相对换来的是，大脑在即使受到异常痛苦的情况下，仍然被迫继续运行。不过毫无疑问，在这样的刑罚前，还是就此昏迷过去会比较幸运。

“就这样吧，从最大受益者的口中换取情报看上去相对困难些，那么这边就先放着不管了......”黄发男走到了一旁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喽喽模样的家伙面前，笑着眯起眼睛。不过他表面友好的态度似乎并没有让后者恢复平静，反倒是显得更加胆战心惊。

“如果没错的话，你应该就是强尼·巴尔顿的杀人同伙之一了吧，你们的糟糕事迹我们在来之前可就已经一清二楚了哦。很不幸，你们在落入警察手中之前就被我们逮到了，虽说相对于警局，在魔法结界中可能会稍微‘辛苦’些，但只要你们老实本分一点，我们也没有理由作出更出格的事情。”他意识到小喽喽慌乱摆动的视线聚集在了身后倒地的光头身上，于是耸了耸肩无奈地说：“哦呀，当然，强尼在这之前做了太过分的事，我们的老大给予一点小小的惩罚，这是应该的。我想，你能理解吧。”

说到最后，男人的声音骤然冷了下去，小喽喽的身体反而不再颤抖了，像是被这份胁迫震慑到麻木了，只是呆呆地看着黄发男碧蓝的眼睛，嘴唇嗡动，看上去陷入了想要呻吟却发不出声窘境。

“那么，你能回答我们老大的问题么？”男人接着质问了下去。

半响，小喽喽点了点头。

黄发男转头示意依旧靠在边上抽着烟的棕发男人，后者缓缓地吐出了白色的烟雾后，一边仰起脑袋欣赏着空中烟雾的扩散，一边用厌倦的语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