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华听萧雅正这么说,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原以为,只有他白华和侯爷风风雨雨十几载才能被另眼相看。没想到一个耍嘴皮子的幕僚,竟也能和他平起平坐。他怎么能不嫉妒?
萧雅正见那武夫闷头坐在旁边,一脸的拈酸吃醋的样子,不由得就用狭长的眼睛横他。突然光线黯淡的车内一片大亮,晃了他的眼。
帷幔再次被人打开。上来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子。
那少女一『露』面本来满面春风,一见白华那一脸愁眉苦脸,愤愤不平的样子,顿时一张笑脸全部垮掉,她朝主仆二人点了下头,就紧挨着边缘一屁股坐下了。
萧雅正忍着伤痛,还是朝她微微点了下头:“刘姑娘,原来你也来了。“
这是刘军医的孙女。
刘姑娘名叫刘俊芳,白白净净,小鼻子小眼的,脸蛋肉嘟嘟的,是个看起来让人舒服的女子。
刘俊芳『性』格内向,还有些多愁善感。见白话对她没好脸『色』,干脆就把自己变成了一根木桩。
“木桩子”虽然不动,却有一颗多愁善感的琉璃心。一盏茶的功夫,女子已经偷偷抹起了眼泪。
是贺先生传话说,白公子叫她过来。怎么她满心欢喜地赶过来,却见白公子对她是那副“厌恶”的神情?莫非是讨厌她?她越想越伤心,时不时还哽咽一下。
白华自顾自喝醋,被萧雅正踢了一脚才回过神来。
白华疑『惑』不解地看萧雅正,意思是,你踢我干嘛?
萧雅正一个劲往刘俊芳那边使眼『色』——呆子,快哄哄刘姑娘去!
萧雅正不能忍受身边有女人在哭!
他萧雅正身边的女子都得笑,微笑、痴笑、浪笑……『淫』笑,反正都要笑,不能哭。他这么风流倜傥的翩翩佳公子,自然要惜花爱花。
萧雅正以取悦女子为乐。也算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吧!
白华抓耳挠腮了半天,也不知怎么和刘俊芳开口。萧雅正一手扶额,觉得他实在愧对自己多年的言传身教!他等啊等,等了半天,白华也不开尊口,他觉得越来越乏,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等他再醒过来时,发现马车停止了,他平躺在车里,刘军医正在给他施针。刘军医见他醒了,大喜过望地冲外面叫了一声:“侯爷醒了!”
白华冲进来,差点把年迈的刘军医挤倒下。
萧雅正『迷』『迷』糊糊地说:“我刚才好像睡着了…”
“侯爷,你差点就过去了!”白华带着哭腔说。
刘军医面有愧『色』:“都怪老夫医术不精,小看了芳靡之毒,让它又向侯爷的脑部『逼』近了一步。老夫一定加紧研制解『药』,说什么都不能让剧毒再向前一步!”
白华低吼道:“你是在用侯爷做试验品吗?”
刘军医哆哆嗦嗦地跪下,想要说点什么,可最终,没有说出口。
萧雅正叹了口气,对刘军医说:“老师不必自责,试问天下,能阻止芳靡夺人『性』命者,除了老师您还有何人?快起来继续给雅正施针吧。”
刘军医点点头,定定神,接着给萧雅正施针。
白华心痛地看着萧雅正白嫩的肉皮上被扎下根根银针,耳边传来萧雅正低低的埋怨:“你那熊脾气给我收敛点。别失了分寸。再让我看你和别人起争执,就给我回淮阴陪老夫人去!”
白华脱口而出:“我不是心疼你嘛!”
说完,萧雅正还没怎么样,他自己脸倒是腾地一下红透了。刘军医一言难尽地看了白华一眼,默默低下头开始给萧雅正取针。
说了刚才的话,白华在车上怎么坐着都觉得不自在,后来干脆招呼也没打就跑下了车。
车里只剩下萧雅正和刘军医两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