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萧曼曼吃到了陈深做的冰糖葫芦。一串糖葫芦上,每一颗水果品种都不一样,均匀地裹着薄薄的糖浆,外面还被贴心的洒上一层坚果碎,她吃过一口便停不下来。
桑蕊想要再留萧曼曼住一晚,她却怎么也不同意,毕竟昨晚留下是和孙颖双等人一起。今天没有和他们一起走也是因为陈修远的缘故,但晚上她实在没有留宿的理由。
于是当她说要回明山时,陈深并没有过多挽留:“我送你,等我一下,我去拿些东西给你。”
他说完也不等萧曼曼回答,直接转身回到屋内,等再次出现时,手中提着几袋水果和刚刚做好的糖葫芦。
“这些你拿着。”似是怕她拒绝,紧接着又说道,“这些都是我自己种的,你尝尝看喜不喜欢。”
萧曼曼接过装着糖葫芦的纸袋,从中抽出一串咬掉最顶端的葡萄,陈深瞬间明白她的意思,将水果放置在车内。
陈修远这次没有哭闹,乖乖的对萧曼曼挥手道别:“漂亮阿姨,再见,下次还要来哦。”
萧曼曼也学着他的样子跟他挥手:“小远再见,国庆假期我再来看你。”
得到承诺,陈修远立马喜笑颜开,伸出一根手指对她说:“拉勾拉勾,要守信用哦。”
萧曼曼便伸出手指与他拉勾:“好,我会的。”
看着两人开车离开,桑蕊忍不住感叹道:“陈深要是有咱们小远十分之一的主动,我也不用天天为他发愁了。”
陈文一手抱着陈修远,一手与她十指相扣:“陈深有他的自己想法,我们静观其变就好,不要太过执着。”
“他有什么想法?刚开始我不知道他心里有人,还自作聪明的给他介绍对象。后来知道他有喜欢的人,我就想着让他早点成家,也算是了却爸的一桩心事,只是你看看他。”桑蕊说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看到喜欢的人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能躲就躲,躲不过去就傻待着一句话不说。人家京城来的大小姐,在咱们这个破地方待了整整一天,你自己数数你弟弟主动跟人家说过几个字?”
陈文对此也没有什么办法:“他只是在喜欢的人面前不够自信,给他点时间吧。”
“我们能给他时间,人大小姐给吗?再说他总这么一声不吭的,大小姐都不一定能察觉他的心思。”
陈文的声音轻不可闻:“也不一定不能。”
晚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桑蕊没听清楚他说的话:“你说什么?”
陈文的笑容隐在暗处,他没再说话,紧紧拉起桑蕊的手,一家三口回到大院里。
陈深默默开着车,萧曼曼咯嘣咯嘣吃着糖葫芦,一个想说话却不敢开口,另一只认真吃着东西没有开口的打算,这一路两人就这么沉默下去。
一串糖葫芦吃完,陈深还是没有要开口和她说话的意思,萧曼曼耐心等着,只不过注定要让她失望。她终于明白,陈深比她想象中还要能忍耐,毕竟他已经忍过十年。
在她不知道的十年里,陈深就是这么忍过来的吧,靠着自己都不相信能成真的梦,生生忍过十年之久。
十年过去,在自己面前,他还是当初那个名字都不敢说的少年,虽然这个少年在别人眼中,已成长为可以遮风挡雨的参天大树。
萧曼曼率先打破沉默:“我明天晚上回京城。”
陈深握住方向盘的手一紧,随即又放松,半天只吐出四个字:“路上小心。”
萧曼曼一直注视着他的动作,听到他的话莞尔一笑,随即又换了个话题:“你寄给我的葡萄,和今天做成糖葫芦的是一种吗?”
陈深毫无防备的直接点头:“是一种,你喜欢吃的话我……”
仿佛睡梦中瞬间惊醒,他紧绷着身体却不敢转头看过去:“你都知道了?”
萧曼曼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现在确定了。”
陈深有一瞬为自己的自作聪明,自作主张而不安,他很真诚的向对方道歉:“对不起。”
萧曼曼一时失语,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道歉:“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应该我说谢谢吧?”
说话间车子已稳稳停在水墨云轩大门口,陈深转头看向她时,眼神中还带着不确定:“你不生气吗?我私下里打听你的地址,是我的不对。”
萧曼曼:“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陈深又习惯性得低下头去:“我怕直接问你会让你有困扰。”
萧曼曼大为不解:“你去问孙颖双就不怕对她造成困扰?”
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问,陈深愣了一下才道:“我以为她知道才去问的。”
萧曼曼:“不愧是陈总,迂回战术了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