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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if线(1 / 2)

 “那个谁!过来把这些草料叉了!”

柳宗敬脚步一顿,单手扛着榉木箱转了个身,对管事道:“他们让我先搬箱子。”

“我是御射场管事,听他们的还是听我的?”斯文面皮的年轻人手拿一本账册,瞟了一眼那堆贴着条的榉木箱,皱眉道:

“箱子里可是鲜果,他们怎么使唤你搬,要是沾染了汗臭味,客人们可不爱吃。”

就这么当着面嫌弃,柳宗敬倒也见怪不怪,这些年他换过不少行当,走镖、水手、码头卸货,雇主们用他,无非是看中了他一身腱子肉,身强体壮能吃苦,干活利索不抱怨,他进御射场本来就是干粗活的,只要包吃包住结工钱,瞧不起他也无所谓。

柳宗敬就着绑在腰上的汗巾擦了擦手,拈起铁叉向管事走过去,那管事从小身子弱,算账理财是一把好手,但手无缚鸡之力,稍微重一点的剑都拿不起来,眼瞧着柳宗敬倒提一把尖齿铁叉大步流星朝自己走来了,不知为何,明知道对方没有恶意,他还是有点发怵的感觉。

这河北佬,到底吃什么长大的。

柳宗敬开始叉草了,一人多高的草垛,小山似的,他一叉子挑起来,这座山就塌了个窟窿,连叉带草近百斤重,他扛着却举重若轻,流水似的来来去去,走三趟了也没听见喘一口气。

难怪都爱使唤他干活,管事在心里琢磨。

但瞧见那一身下等人的粗布短衣,腰上的汗巾脏得几乎辨不出颜色,他又不免轻蔑起来,提笔在账上一圈,高傲得仿佛圣人在写诏书。

谁叫你天生就是下人的命呢。

精神的胜利让管事又挺直了腰板,所以暂且不再嫌弃人家身上的汗臭,愿意继续站一站,说说闲话,以展示上等人的宽容亲和。

“你成家了吧,妻儿在老家?”

柳宗敬一脚踩在叉背上,正攒劲让叉齿在草里扎得更深,这样每个来回多叉一点,早点把活干完。

他知道人家在消遣自己,本不欲理会,但一想何必得罪这种人,于是平静对答:“没成家,一个人随便过活。”

“那怎么行,”管事大惊小怪道:“单身汉日子多难捱,还是得找个女人帮你洗衣做饭嘛。”

正说着,御射场外车马辚辚,四五辆朱壁马车缓缓经过,车檐四角都挂着金铃,一片叮铃作响。

只见雕花窗格的帘子掀起,露出一张姣美的容颜。

遥遥惊鸿一瞥,两个男人都看入了神。

管事艳羡道:“赵家女儿真是好颜色啊,你瞧,那是他们家大小姐,去年刚许配出去,可惜了。”

柳宗敬刚来千岛湖,还不懂当地世家盘曲复杂的关系,顺着管事的话接道:“那这是回娘家?”

“哪呢,回来大半年了。”

管事交叉着手抱在胸前,啧啧道:

“她夫家也是不知好歹,一娶到手就把人撂在家里,貌似是北上经商去了吧。嘁,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要是娶到这么一个美娇娘,巴不得天天守着她!”

金铃声远去了,管事还伸长脖子张嘴望着,柳宗敬无言低头,揩了揩手心的汗,握紧深陷草垛的铁叉,“嗬”地一起,草屑纷纷扬扬,借东风填了管事一嘴。

“我呸我呸…x你x的看着点!”

他满口脏话大骂起来,骂完又变回上等人了,正正帽子揪揪衣服,鼻子里哼了一气,昂首挺胸地走了。

柳宗敬始终埋头干活,待叉完了草,把铁叉往管事刚站过的地方一扎——结结实实扎进去半截,冲天而立,插了杆旗帜似的,他终于呼出一口气,甩甩手大步离去。

赵方仪在看台上坐累了,略略一歪身子,闭眼假寐。

千夏从小丫鬟手里接过一盘鲜切梨,用象牙签扎了一块递到小姐嘴边,赵方仪张嘴咬了一口,蹙眉吐出来,睁眼道:“都馊了,这也敢送上来?”

千夏尝了一口,果然不新鲜了,端起架子对那小丫鬟道:“怎么回事?把你们管事叫来。”

“噫,打住,不许叫他。”赵方仪认得那管事,长得倒是白净,但年纪轻轻就学得跟他爹一样谄媚滑头,她一看见就想翻白眼。

千夏会意,于是招招手,叫那丫鬟把梨端下去,表示不再追究。赵方仪又看了一会赛马,轻轻打了个哈欠,千夏适时扶住她递过来的手,问道:“小姐回去么?”

“还早呢,我就在马场歇歇吧,腰痛死了。”

御射场西边有专供贵宾歇息的厢房,赵方仪出嫁前就是常客,是以专门有间房给她留着,每天有人打扫,四季鲜花瓜果不断,除了她,别人一概不许用。

赵方仪枕在贵妃榻上睡着了,千夏轻轻合上门,嘱咐茶房的小丫鬟守在门外,自己快步赶到思齐书市坐船,依小姐吩咐回家取琴去了。

夏日悠悠,树上的蝉叫得人心烦,赵方仪醒早了,拖着疲惫酸痛的身子,昏昏沉沉喊千夏,没人应,又喊拿水来,还是没人应。

小腹一阵阵绞痛,她面朝外蜷缩在榻上,又热又渴又疼之际,一杯温茶凭空递了过来,她也顾不上看是不是千夏,一把夺过去,咕噜噜喝完,心满意足似的舒了舒身体,右手放松垂到贵妃榻边,骨瓷茶杯转了个身滑下来,骨碌碌滚到一个人脚边,定住了。

一双男人的靴子。

赵方仪半阖的眼眸陡然间睁开了,她警觉地撑起上半身,苍白的脸,干涸的唇,肉眼可见虚弱,眼神却有凛然不可犯的威严:“你是谁?”

柳宗敬无言以对,他今天本不该出现在这里,每逢御射场赛马的日子,管事都会放他回去休息,三令五申不得进马场,以免冲撞贵客。

他昨天睡了个饱觉,早上用新买的皂角仔仔细细洗遍全身,还换了没有补丁的衣服,计划着去打两斤酒,买半扇肉,可猝不及防被管事传唤过来,劈头盖脸挨顿骂不说,管事见他无动于衷,竟然气急败坏给了一鞭子。

噢,昨天的水果不新鲜,客人不高兴,责任推来推去,最后赖在了他身上。

柳宗敬望着那条细细的牛皮鞭,结实强韧,他一把就能扯断。又看看管事那细细的身材,他一只手就能抓起来,扭断腰扔进水里,恐怕水花还没一条鱼大。

算了。他不动声色移开目光,盘算着这个月工钱还没结,御射场的伙食也不错,长歌门风景很美……

还有她。

柳宗敬突然有些后悔,见她马车停在外面,到附近徘徊也就罢了,他怎么还不分轻重地进门了?

可是木已成舟,他不想给她留下一个坏的初印象,耳根微微热着,低头道:“我叫柳宗敬,是御射场的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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