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完成计划。”奥斯里简继而开口道。
他举着酒杯,先是朝恩泽里多碰去,发出了清脆的“叮”声响。
酒杯来到瞎子面前时,却停了下来。
酒馆内的烛火刹那变得昏暗些许,顶上的木板映照着两个庞大如山的影子,在它们的一边,有着一个逐渐向其靠拢的小黑影。
接着,又是一道“叮”的声响,奥斯里简将酒杯碰去了瞎子的杯上。
“我们三个缺一不可。”奥斯里简微笑道。
烛光又重新的明亮起来,此时墙上映照的影子已不再是三道,那瘦小的一团,融贯其中,不见踪影。
——
“长老,皇室里面,究竟是什么样子?”稚嫩的白彰站在一堵高耸的大门前,门上站着很多人,望上去,根本看不清他们的样子,黑漆漆一片。
“我没进去过...”
“我一个快半入土的人...在这一辈子里都没有进去过皇室里...白彰啊...你认为我应该感到遗憾,还是侥幸呢?”长老脸上还没有那么多的皱肉,仍有些稀疏的黑渣子镶在嘴边,和下巴上。
“长老...会感到侥幸?”
“进到皇室,不应该会感到荣幸吗?”白彰一头雾水。
长老抬头,他那远没有白彰高大的身躯,弯曲着,眼前的皇室大门,有着巍峨高大的一团暗影,将他完全笼罩起来。
他眼里不时闪过恐惧,以及无助的愤怒。
“你许多的前辈,就死在这里。”
长老深吸口气,“尸骨,就埋在审判广场。”
“每到晚上,审判广场都会格外的阴冷。”
“恶鬼,冤魂,他们本该一辈子呆在皇室里。”
“但是没有人会让他们留在这里。”
“这里只会留下耀眼夺目的人,他们所谓的荣光,会比眼前这一堵高门还要令人生惧。”
“寒骨铸荣勋,这就是存在于皇室里的样子。”长老压低着嗓子,生怕让门上的那些人听到,即使是只言片语。
“寒骨铸荣勋...”白彰呢喃道,木讷着脸。
“寒骨铸荣勋...”白彰费劲的呢喃着,疲倦的眼皮就快跌到鼻子上,随后他又将之撑起,半卷眼帘,看着眼前那面冰冷,砌着金色砖块的墙。
墙中间,有一道亦是金色,却矮小着人半个身子的门。
“水...我好多天没喝水了...”白彰皱巴巴的唇上堆砌着死皮,
像是躺满裂痕的围墙,稍一碰触,便会瓦解土崩。
他使劲起身,吃力地走到那矮小的门旁,颤巍的手敲在门上。
不知是敲了有多少下,门后才传来声音。
“什么事?”那是与墙一般冰冷的声音。
“水...给我水...好吗?”白彰的喉头上下滑动,蠕动着嘴唇,无力开口道。
“水?给过你了。”那声音回道。
“可我...真的很渴...我求求你了...”白彰看似用尽力气的敲去门上,听起来却似轻轻的敲上几敲。
“......”门后的声音并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