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俯身细看大殿中央的北方地图法盘,指尖在山脉河川间轻划,低声讨论渐起,如暗流涌动。
刘慧娘率先开口,声音清晰有力:“王爷,我们可将北方九千里之地划分为三路大军、九大战区,另加一支直取狼居胥山长生天总部的精锐,共十个战区。需设总指挥、大元帅一人,副元帅三人,总军师一人,副军师二人,统辖全局。”
黄蓉上前一步,指尖点在地图上三个标红的王庭位置:“东路军主攻东胡王庭及沿途部落,撕开草原东侧防线;西路军直扑匈奴王庭,瓦解其骑兵集群;中路军则剑指北胡王庭,斩断三部联络中枢。在此之前,须先派供奉堂高手与精锐先锋,突袭长生天和异族联盟老巢,端掉他们的根基。”
王昭君持笔在旁标注,墨痕在羊皮上晕开:“主力推进需稳扎稳打,沿途接应咱们安插的据点村落,将分散的力量拧成绳,把散落的领地与云领连成整片。物资补给会按每日行程提前送达预定地点,粮车、御寒衣物、伤药都备足了,绝不让将士们受冻挨饿。”
阿尔托莉雅按着腰间圣剑,蓝色眼眸映着地图上的山脉:“我愿率西路军为先锋。匈奴骑兵虽悍,却不善山地作战,我可带重甲骑士翻越小狼山,绕至其王庭侧后方,与正面主力形成夹击。”
妇好按着腰间的青铜剑,沉声道:“北路直取东匈奴王庭,东路牵制东胡主力,西路专攻北胡后方,三路需做到‘攻则联动,守则互援’,通过传声螺保持实时联络,避免被对方各个击破。”
希波吕忒突然开口,金色短发在晨光下闪着锐气:“我与亚马逊骑姬可编入西路军。我们擅长山地奔袭,能带着轻便物资翻越小径,出其不意地砸开对方的粮仓防御,断其补给线。”
黄蓉眉头微蹙,目光转向南方隘口:“北伐计划可行,但南路封锁赤勒大军的环节需重兵把守。那些险关要地必须同一时间抢占,就近筑关,否则六十万联军反扑过来,后果不堪设想。”
长孙无垢接过话头,语气凝重:“筑关需绝对保密,且要速战速决。想让关隘形成防御力,至少需要七日。这七天里,绝不能让赤勒察觉异常,否则他一旦回师,咱们的部署便前功尽弃。”
黛安娜道:“我这边会故意弄出一些动静,吸引赤勒和异族联军的注意力。”
花木兰指着地图上标注的隘口:“为保万无一失,每个关隘至少得驻十万兵马,大小算下来有十余个关呢。兵力虽够,只是守将怕是有些吃紧。”
谢凡轻笑一声:“兵马不成问题,新训练的预备役正好派上用场。只是动静难免大些,守将确实得好好斟酌。”
刘慧娘沉吟道:“看来只能从雁门关再抽调一批大将与高手了,那边暂时以守为主,压力稍轻。”
黛安娜当即应道:“雁门关没问题。若非为了藏锋,吸引异族与诸国注意力,早就把关前联军清剿了。留下足够兵力固守即可。”
谢凡目光扫过众将,略微思考了一下道:“那就留下黛安娜、卡萝尔、阿尔托莉雅(呆毛王)、花木兰、穆桂英、樊梨花、梁红玉、秦良玉、杨业及杨家五将镇守雁门。杨家女将及其他女将、高手,尽数调往北伐前线。黛安娜,你们觉得如何?”
黛安娜颔首:“绰绰有余。”
穆桂英红缨枪轻顿地面,朗声道:“凭我们的实力、兵力与关隘防御,只守不攻,定能让赤勒寸步难行!”
黛娜、李寒衣、不知火舞和杨延琪等一众女神和女将齐道:“敬遵王爷吩咐。”
黄蓉接口道:“除了切断赤勒与北方的联系外,为了保密,北线、西线和南线也要加派人手。北线切断为北蛮援军通道,尤为重要;西线和南线则阻断与其他异族的联络,防止南下部队回援。”
刘慧娘补充:“三韩之地那边也需做好保密,尤其是海路,得派部队严防。”
谢凡看向几人:“这些地方的情报封锁,那便麻烦娜塔莎、艾达王、姬瑶花、苏白樱和孙尚香你们了。”
娜塔莎躬身:“属下会增派十倍锦衣卫,布下天罗地网,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王爷的眼睛。”
孙尚香起身抱拳道:“海上,臣妾会派一支舰队封锁北方三韩之地的海路,不让任何消息传到诸国耳中,为北伐争取更多的时间。”
谢凡点头,想了一下道:“为了加强布防,我会再增派两千二百名天使(已有八百),由千仞雪亲自调配,务必万无一失。”
天使兵虽然好用,招募的费用很贵,材料也十分稀少,材料收集起来却十分麻烦。
再招募这些天使,已是目前领地的极限。
千仞雪上前一步,语气坚定:“王爷放心,臣妾会亲自坐镇前线,保证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过去。”
娜塔莎拱手道:“多谢领主大人支援。”
经过一番讨论后,刘慧娘整合众议,朗声宣布道:“北伐总指挥、大元帅由妇好担任,总参谋长为我与黄蓉。霓凰郡主、霍青桐、阿尔托莉雅(亚瑟王御姐)分任副总指挥,兼任东、中、西三路军司令,各领三个战区,分别覆灭东胡、北胡、匈奴王庭。完颜金蓉、耶律银娥、金琳儿、钮莉缇、希波吕忒、安提奥普、阿尔忒弥斯及钟无艳、季凤英,分任九区主将,各领精锐专攻一区。”
她顿了顿,指尖移向南方隘口,宣布道:“扈三娘、佘太君、姬瑶花率部暗中截断北方与赤勒大军的联系,在赤峰口、黑风谷等险关筑城布防,拦截信使与溃兵;西南线情报拦截由娜塔莎负责,北线由姬瑶花负责,千仞雪率天使战队辅助,严控消息外泄。供奉堂高手全员出动,首要目标是铲除长生天残余高手,消息封锁越久越好。”
黄蓉仍有顾虑:“想完全瞒住不可能,关键是不能让赤勒提前知晓我们的真正意图。至少要拖到大军彻底拿下长生天、三个王庭中枢尽灭,那时他便是瓮中之鳖,回天乏术。”
王昭君补充道:“出征将士可多选用有异族容貌的士兵,混在草原部落中不易被察觉,能减少不少麻烦。御寒的裘衣、干粮的口味都按草原习俗准备,更易隐蔽行踪。”
议事将近尾声,一员女将按捺不住,上前一步朗声道:“王爷,那些异族俘虏该如何处置?他们先前那般残暴,用孩童血祭,手上沾满无辜性命,依末将看,不如……”
她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眼中闪过彻骨的恨意。
“一了百了,省得留着后患!”
周遭几位刚从雁门关归来的将官闻言纷纷点头,显然对异族的恶行深恶痛绝。
长孙无垢连忙起身劝阻,声音温和却坚定:“不可。两军交战,战俘处置关乎名声。若尽数屠戮,诸国难免议论我云领不仁,反而给了别有用心之人借题发挥的由头,于长远不利。”她顿了顿,补充道,“何况其中不乏被胁迫的老弱妇孺,并非人人都染血债,当酌情处置才是。”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目光齐刷刷投向谢凡,等候最终决断。
谢凡思考一下,沉声道:“你们说的很对,至于战俘处置,男丁可编入劳役营,到偏远矿区挖矿,按劳分配口粮,不可太苛待;女眷及老弱则妥善安置,给予土地耕种、放牧,让她们自食其力。我等兴师是为守护,而非滥杀,需守住底线。”
有将官闻言稍缓,先前的凝重散去几分。
黄蓉点头道:“王爷考虑周全。如此既能补充劳力,又显我云领仁德,比一味强硬更能瓦解对方心防。”
王昭君亦附和:“恩威并施方能长久。让他们亲眼见我云领秩序,比任何说辞都管用。”
谢凡环视全场,声音陡然提高,带着金石之音:“赤勒不是想踏平雁门吗?咱们就让他看看,云领的剑,能伸到多远。”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殿外朝阳,一字一句道:“是时候了,给他们来一个彻底的震撼。”
话音落时,殿外的朝阳恰好冲破云层。
金光如瀑般透过窗棂,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映出眼底滚烫的锋芒。
北伐的号角,在此刻悄然吹响,带着破竹之势,即将撕裂北方的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