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快要一年时间的忙碌,在殷本正的配合下。
他的十八水流道设想初步构成,有了些许成效。
恰逢冬日来临,不再适宜培育作物,便得了空闲,得以打磨修为。
“冯前辈,老师回山,我要前去拜见,今日的修行便到这里结束了。”
欢快的起身,向着身后小屋行了一礼。
草庐是新修建而成,里面住的是殷本正的师父,冯非。
许是长年被软禁的生涯,让他不喜热闹,独爱幽静。
又或者是因为,这里更方便他饲养、培育鹰隼。
他便远离人群,独居于此。
因为他腿脚不便,且这个地方险峻,山中杂役难以上来。
许长青便自发地揽下这个差事,时常来此地帮助冯非处理一些杂务。
同时间,他也喜欢上了坐在那凸出山崖的大青石上打坐。
受狂风吹拂,纳山川于眼底的感觉。
故而,每日早间便来此修行。
房屋门窗紧闭,内里一丝声响也无。
没有得到回应,许长青神色未变,见怪不怪。
冯前辈和他的徒儿殷前辈完全是两个性子,孤僻不爱言语。
三年多光景,许长青早已经习惯。
但这并不意味着冯非是一个难接触的人,在他看来冯前辈只是不善言辞罢了。
但为人,还是相当和善的。
照常地行完礼,许长青整理了一下衣衫,转身下山去了。
只是那般步伐,没有了往日的沉稳,多了几分欢快与急促。
因为,他要在面见自家的老师之前。
先去山林当中,把自己那几乎是成了山大王的师弟,给找回来。
在他的身形渐渐消失在山石起伏之中后,屋舍的小门忽然吱呀一声洞开。
略有些僵硬的行走而出,冯非遥望前山云雾。
在留仙山修养了三年之久,他已经不复当年李桐初见时的苍老之态。
在足够的灵机补足下,已经渐渐恢复了修为。
虽然残疾的双腿,不能复原如常。
但也在时间的流逝下,慢慢习惯。
“好一个留仙山,好一个修道种子!”
“难道这里,当真是气运所钟、老天眷顾?”
看着已经成了一个小黑点,将要消失在山中的身影。
冯非面色古怪,神色复杂。
三年时间下来,他接触最多的就是许长青。
虽然平时里不愿意和他多谈,但其实也在暗中关注着他。
毕竟,他是这留仙山山主,唯二的入门弟子之一。
而且还很得李桐看重,将内外事务大部分都交给他操持。
许长青为人沉稳厚重,颇有古时君子之风。
虽然有时候一板一眼地像个老学究,但越是真的拿他当长辈来看待,并非敷衍。
对于这些,活了大半辈子又遭逢大变的冯非自然是看在眼里。
所以,即便是有些隔阂在。
但看到他常常一人在此打熬神魂,被一些最基本的修行问题难住。
冯非便忍不住上前,开口提点几句。
一来二去,两人便有了默契,熟络起来。
然后他就发现,这小子在修行一道上有着常人难以拥有的灵性。
尽管或许是因为他的老师将其放养的缘故,对于修行界中已成定论的事情不清不楚。
有些时候提出来的问题,让人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