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赵阔一愣。
赵斯抬起手指放在嘴唇,示意噤声。
方知有纠结了好一会儿,最终深吸几口气,摆出一脸轻松之相,鼓起勇气缓缓走向房间。
一到门口,只见赵阔和陌生的赵斯坐在房中,地上还有自己的门栓,他故作一惊,往后退了一步:“你们……为何擅闯我的屋子?”
“方师弟,好久不见啊。”赵阔斜着嘴角笑道。
“前两天才见过,何来好久之说。”
“方才敲门,没人答应,以为师弟出了什么事,所以我踢开了门,也是担心你。”
“要不这样,一枚昆冈钱,就当赔你一个门栓,如何?”说着,赵阔从袖中拿出一枚温润的玉币放在桌上。
“不必了!二位师兄找我有何贵干!?”方知有的声音很大,生怕旁人听不见似的。
赵阔眉头皱了一瞬,又笑道:“师弟还是进屋里说吧?这里是的房间,我们坐在里边儿,你却站在外边儿,似乎不太合规矩。”
“破屋而入,还说什么规矩不规矩。你们想对我做什么!?”方知有大声道。
“你,进屋!”赵斯则忽然抬起手,指着他,毫无情绪道。
“这位师兄看着面生,不知是哪个院的。”方知有无动于衷道。
“一!”
方知有见他抬起一根手指,眼神冰冷,充满威胁意味,连忙后退一步。
“二!”
“三……”
话音刚落,赵斯手中的杯子便瓦解成碎块,紧接着,其中最锋利的一片突然亮起,在半空悬浮。
“驭物期!”方知有一惊,反应极快,就在赵斯即将挥手的刹那,连忙抬起手,缩着头道:“别!我进!我这就进……”
见那碎片熄了光,他这才迈开沉重步伐龟速靠近。
双腿刚跨过门槛,只听“嘭嘭”两声,门窗同时猛地关上!
当下时辰还早,这屋子的位置不错,虽关了窗,却也没那么昏暗。
缓缓移动到桌前,方知有咽了口唾沫,想起荀川说的话,又鼓起三分勇气道:“二位师兄找我有何贵干?”
拍了拍他的肩,赵括靠近了些,幽幽道:“你不必太过紧张,我们二人来此只为问一个问题,只要你老实说了,大大有赏。若不老实,那就别怪师兄用其他方法逼你老实了!”
忍住骨骼发出的寒颤,方知有往床沿一坐道:“我知道师兄要问什么。”
“哦?”赵阔张了张嘴,有些惊讶,随后笑道:“还挺自觉……那便说罢。”
“那些底符,确实是我送到内宗的。”
“若师兄想知道是哪位长老所提供,请恕在下无法告知!”
听着方知有铿锵的声音,赵阔神色一冷:“你可知这无法告知的后果?”
“我只知道,如果告知于你,我的后果同样好不到哪去。方某只是个普通弟子,受人恩惠,岂能随意出卖?况此实为蚍蜉撼大树之举,惹怒一个长老,这符院哪还有我容身之处?”方知有答道。
“我身为符院管事弟子之一,院中还没有哪位长老不是我的熟人,你尽管说,我保你无事!”
“我何曾说过提供底符的长老来自符院?”
“放你娘的屁!”赵阔一怒:“其他四院长老,有哪位能具备制符之能!”
“我也未曾言过那位长老来自其他四院。”方知有继续忽悠道。
赵阔一怔,方知有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坚毅之色,虽不像在撒谎,但他却不信:“你莫不是说的内宗长老?或者纹师楼?”
“我什么都没说!”方知有耸耸肩摊手道。
“呵,咱们符院每月上交的铁木底符数量几何,我清清楚楚。纹师楼自己也就堪堪够用,许多长老座下弟子手头都分不到几张。若真是纹师楼长老所出,自然是供纹师楼之用,岂有找程师梅售卖之理!?你这谎话编的也太不圆满了!”赵阔甩袖瞪着他,眼神发狠,似想把他吃进腹中。
“荀川猜的没错,果真是师梅暴露了我!先前那纸条想必也是他……”方知有自知无法自圆其说,显得有些惊慌。
思考一瞬,他连忙又道:“那是长老的想法,我只不过区区一个符院弟子,哪能猜得透他老人家的用意!”
“还嘴硬!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掉泪!”赵阔说完,往后退了一步。
刹那间,一道光闪过,赵斯的阴影瞬间笼罩在方知有身上,还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喉咙一堵,而后整个人便被缓缓抬到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