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那被拔出的黑色粘稠物质,并未溃散!
反而如同有生命般,猛地一缩,化作一道细如发丝、却快如闪电的黑色流光,带着刺骨的阴寒和怨毒,顺着我按在王铁柱胸口的手臂,逆流而上!
直刺我的胸口闪电疤!
速度太快!太阴毒!
我根本来不及反应!
只觉得手臂一凉,一股冰冷刺骨、带着无尽淤泥腥臭的恶念瞬间侵入!
直冲心脉!
“房东!”
符灵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骇在我脑中炸响,但只喊出两个字便戛然而止,仿佛被那阴寒恶念瞬间冻结!
胸口闪电疤猛地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仿佛有什么冰冷的东西要强行钻进去!意识都出现了瞬间的模糊!
完了!拔毒不成反被噬!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
胸口那沉寂的闪电疤深处,仿佛受到了最恶毒的挑衅,一股沉寂已久、远比以往更加精纯、更加霸道的灼热力量,如同沉睡的火山被彻底激怒,轰然爆发!
不再是暖流,而是狂暴的雷霆!
噼啪——!!!
一道刺目欲盲的淡金色电光,毫无征兆地从我胸口迸发而出!
精准无比地劈在了那道逆袭而来的黑色流光之上!
滋啦——!!!
如同滚油泼雪!
那阴寒怨毒的黑色流光连惨叫都没发出,瞬间被那道霸道绝伦的金色电光汽化、湮灭!
只留下一缕带着焦糊味的青烟!
侵入手臂的那股冰冷恶念也如同遇到了克星,瞬间被灼热的雷霆之力焚烧殆尽!
我浑身剧震,如同被重锤砸中,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按着王铁柱胸口的手掌也被震开,踉跄着后退两步才站稳。
胸口闪电疤处传来阵阵灼痛,但那股狂暴的雷霆之力也迅速平息下去,仿佛刚才的爆发耗尽了积攒的力量。
再看向门板上的王铁柱。
他胸口那片暗黑印记,此刻如同被烈火燎过的污渍,边缘焦黑蜷缩,中心那点暗绿幽光彻底熄灭。
印记本身也缩小了一大圈,颜色黯淡了许多,虽然依旧存在,但那股如同活物般扭动、吸噬生机的邪异感,大大减弱了!
拔毒阵赤红的纹路烙印在他皮肤上,如同烧灼后的疤痕,微微发亮,隐隐构成一个简陋却有效的封印,将那片黯淡的印记牢牢锁在中央。
王铁柱紧绷的身体猛地松弛下来,如同抽掉了骨头,瘫软在门板上。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虽然脸色依旧惨白如纸,但眼神里的痛苦和恐惧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和茫然。
他颤抖着抬起手,想摸向胸口,却又不敢。
“老铁!老铁你怎么样?!”
王大妈哭喊着扑上去,紧紧抓住丈夫的手。
“没…没事了…老婆子…”
王铁柱的声音沙哑虚弱,却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轻松,“压着…压着心口的那块大石头…好像…好像搬开了…轻快了…”
王大妈抱着丈夫,嚎啕大哭,这一次是喜极而泣。
王墩儿瘫坐在地上,傻愣愣地看着,仿佛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剧烈地喘息着,胸口阵阵闷痛,手臂被滚烫药浆灼伤的地方火辣辣地疼。
额头的冷汗混着灰尘往下淌。看着门板上相拥而泣的王家夫妇,再看看王铁柱胸口那片被赤红阵纹锁住、虽然黯淡却依旧顽固的印记,心头没有丝毫轻松。
三天时限…范无咎冰冷的警告言犹在耳。
这“祸胎”…只是被暂时压制封印了。那阴司的“拔除”…真的能避免吗?
还有我胸口这闪电疤…刚才那道爆发出的金色雷霆…那力量…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它沉寂了十年,为何偏偏在刚才被那邪物的恶念引动?
它到底是什么?
疑问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