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明白了!
这缺根弦的蛇精病,是看上我刚才在裂缝里戳黄二爷手腕那“英姿”了!
觉得跟着我“好玩”?!
黄二爷在一旁听得脸都绿了,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手腕,气得直哼哼:“小兔崽子!你…”
胡三姑冰眸中也闪过一丝错愕,显然也没料到柳家这位直系后辈,脑子回路如此清奇。
“好玩你大爷!”
我欲哭无泪,用力掰着他的手臂,“撒开!老子不好玩!老子是滚刀肉!专门砍人的!跟着我小心被黑白无常抓去下油锅!”
“不怕。”
柳应龙眨巴着那双冰冷的竖瞳,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油锅…没你好看。”
我:“……”
完了。
这他妈是彻底被赖上了!甩都甩不掉的那种!
而且,相比之前“香喷喷”更严重了!
最终,在柳常青老脸憋得通红、想管又管不了的无奈,胡三姑和黄二爷看神经病般的眼神,以及王墩儿憋笑憋到内伤的注视下,我拖着这条新鲜出炉、死缠烂打甩不掉的“人形挂件”,踏上了归途。
王墩儿吭哧吭哧地扛着依旧昏迷打呼噜的白老蔫,柳常青拄着藤杖,一步三晃地跟在后面,像个被掏空了的老树精。
走出将军坳,天已蒙蒙亮。
山林里弥漫着雨后清新的草木气息,混合着晨雾,吸一口,总算冲淡了肺管子里的尸臭味。
怀里的乙木灵种和寒玉髓散发着温和的气息,滋养着被阴毒反复摧残的身体,那半葫芦“神仙倒”在怀里沉甸甸的,带着一股子让人心安(或者说上头)的骚香。
可惜,这份难得的“清净”没持续多久。
刚拐过一道林木茂密的山梁,前方带路的胡三姑突然停下了脚步。
冰雕玉琢的脸上,寒霜骤降,周身弥漫开一股凛冽的杀气!
“出来!”
她冰冷的厉喝如同惊雷,震得林间宿鸟扑棱棱乱飞。
几乎是同时,几道阴恻恻、带着浓烈恶意和土腥耗子味的气息,从前方的树丛、岩石后猛地锁定过来!
“嘿嘿嘿…胡三姑好灵的鼻子!老婆子这点土腥味,隔着二里地都瞒不过您呐!”
一个如同砂纸摩擦的破锣嗓子怪笑着响起。只见前方一块巨大的山岩上,灰婆子那佝偻的身影缓缓站起。
她身边,还站着三个装束怪异、气息阴沉的家伙!
左边一个,身材干瘦得像根竹竿,穿着一身洗得发白、沾满油渍的深蓝色道袍,头发乱糟糟地挽了个歪髻,插着根黑乎乎的筷子。
一张脸蜡黄蜡黄,眼窝深陷,颧骨高耸,活像个营养不良的痨病鬼。
他手里拎着一把磨得锃亮、却透着股不祥黑气的杀猪刀,刀尖还滴着暗红色的粘稠液体,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和怨念!
一双三角眼正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贪婪和残忍。
右边两个,则是一对双胞胎!
都穿着花花绿绿、如同戏服般俗艳的袍子,脸上涂着厚厚的白粉和夸张的腮红,嘴唇却抹得漆黑!
一个手里拎着个巴掌大小、黑漆漆的拨浪鼓,另一个怀里抱着个破旧不堪、针脚歪歪扭扭的布娃娃。
两人脸上挂着僵硬诡异的笑容,眼神空洞麻木,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傀儡。
他们周身弥漫着一股极其阴冷、令人头皮发麻的婴灵怨气!
那拨浪鼓无风自动,发出“咚咚咚”沉闷的声响,每一次敲击,都仿佛敲在人的心尖上!
那布娃娃黑洞洞的眼窝,也直勾勾地“看”了过来!
“灰婆子!你找死!”
黄二爷一看这阵仗,尤其是那痨病鬼手里的杀猪刀,顿时火冒三丈!
他认出来了,那是专门破妖修护体罡气的“屠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