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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九爷驾到:鬼怪别跑 > 第33章 我的十六岁

第33章 我的十六岁(2 / 2)

如今见了我,二话不说,扭头就往深水里扎,咕噜噜冒一串怨气冲天的水泡。

想找他“借”点水底捞上来的古钱币?门儿都没有!

有次我蹲在涧边,拿着根拴着烤麻雀的树枝“钓鱼执法”,老周在下面馋得直转圈,水波哗哗响,就是不敢露头。

最后实在忍不住,一只青白浮肿的手猛地伸出水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了麻雀就跑!

留下我在岸上目瞪口呆。

行,算你狠!

还有南坡那个总爱在月圆之夜对影自怜、吟些酸诗吊死鬼秀才。

被我撞见几次后,现在一到月圆之夜,就抱着他那根上吊绳,躲到最偏僻的歪脖子树后面,瑟瑟发抖,生怕我过去把他那点文绉绉的酸气给搅和了。

上次我故意溜达过去,清了清嗓子,刚嚎了一句“妹妹你坐船头啊…”,吊死鬼秀才“嗷”一嗓子,绳子都不要了,化作一股青烟,瞬间没影儿。

最绝的是北沟那个总喜欢半夜敲人窗户、吓唬小孩的无头鬼。

自从被我逮住,用浆糊把他那颗腐烂发臭的脑袋(暂时找回来的)粘在了一棵老槐树上,面壁思过了一整夜后,现在方圆十里的窗户都安全了。

那无头鬼远远看见我,跟见了活祖宗似的,抱着他那颗不太稳当的脑袋,跑得比兔子还快。

黑白无常这俩老主顾,倒是跟我“相处甚欢”。

谢必安是纯粹把我当成了取乐工具。

隔三差五就溜达过来,也不管是白天黑夜,往我“三清殿”门口那歪脖子树杈上一坐,晃荡着惨白的小腿,嗑着不知道从哪个倒霉蛋坟头顺来的瓜子,津津有味地看我折腾附近的野鬼,或者跟五仙斗智斗勇(主要是斗勇)。

看到精彩处,还“啪啪”鼓掌,咧着那僵硬的嘴角点评:“小鬼头,这手玩得妙啊!那老周的水性见长啊!”

“啧啧,灰婆子那烧火棍快冒烟了!再加把火!”

偶尔心情好,还会“指点”我两句:“想偷老黄皮子的酒?你得用雄黄粉拌上童子尿抹手上!那骚狐狸鼻子最灵,就受不了这个味儿!”

——虽然这馊主意让我被黄二爷追杀了整整一天。

范无咎来的次数少些,但也时不时会像个背后灵似的,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阴影里。

他那双墨黑的眸子如同探照灯,大多数时间都落在我胸前那枚铜钱上。

偶尔看我闹腾得太过分,比如差点把李奶奶气得魂飞魄散,或者把无头鬼的脑袋当球踢时,他那干涩平板的声音就会像冰水一样浇下来:“适可…而止。阴司…有序。”

每次说完,目光总会在我铜钱裂痕处多停留几秒,那眼神,仿佛能看透里面越来越不安分的“邻居”。

日子就在这鸡飞狗跳、鬼哭狼嚎(主要是被我欺负的)、五仙退避三舍、黑白无常看戏的节奏里,晃晃悠悠地往前滚。

我姜九阳,姜大胆儿,姜滚刀肉的名号,在这片山野阴阳两界,算是彻底打响了。

用谢必安的话说:“小鬼头,你现在是臭名昭着,鬼神共愤!连阎王爷的生死簿上,你的名字旁边估计都得打个‘滚刀肉,慎勾’的批注!”

我对此嗤之以鼻,依旧我行我素,能顺则顺,能抢则抢,能气死谁算谁。

反正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师父炕上挺尸,五仙不敢动我,黑白无常似乎也默许了我这种“存在”,只要不真把天捅个窟窿,他们乐得看热闹。

直到那个月黑风高、连野鬼都懒得出来溜达的夜晚。

白天刚下过一场冷雨,山林里湿漉漉的,空气又潮又冷。

师父喝了点白老蔫新熬的草药,睡得比死猪还沉。

我盘腿坐在“三清殿”里唯一还算干净的一块蒲团上——

这是灰婆子洞里一只耗子“孝敬”的,据说是它太奶奶的嫁妆——百无聊赖地擦拭着那枚铜钱。

冰凉的金属触感传来,那道污血凝结的“封口”在油灯下泛着诡异的暗红光泽。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裂痕边缘,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悸动,如同沉睡毒蛇的吐信,顺着指尖传来。

嗤…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冰层碎裂的声响,毫无征兆地从铜钱深处响起!

我擦拭的动作猛地顿住!

低头,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那道看似凝固的污血“封口”边缘,一丝细微得几乎看不见的、新的裂痕,如同活过来的黑色蜈蚣,正悄然沿着旧有的裂痕,向外蔓延了一丁点!

与此同时,一股远比以往更加粘稠、冰冷、带着浓烈腐血恶臭和一种…

令人心悸的、非人般戏谑贪婪的气息,如同毒液般,从那一丝新裂开的缝隙里,丝丝缕缕地…

渗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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