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吞了?”
我眼神一凝。
“是啊!”
赵经理一拍大腿,脸上的职业笑容彻底维持不住了,只剩下恐惧和焦虑,“报警了!消防也来了!抽水机抽了一天一夜!把桩孔里的泥浆水都抽干了!您猜怎么着?底下…底下除了烂泥…啥也没有!那俩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再后来…”
刘大壮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更邪乎了!只要是在靠近江边那片…尤其是晚上…总能听见…听见怪声!”
“啥怪声?”我追问。
“…笑!”
刘大壮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嘿嘿嘿…嘻嘻嘻…那种…那种在水底下…憋着气儿…冒泡泡似的…怪笑声!阴森森的!瘆得人骨头缝都发凉!有好几个值夜的工友…都被吓疯了!胡言乱语…说…说水里…有东西…在…在拽他们的脚!”
水下怪笑?拽脚?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的铜钱,指尖传来一阵清晰的、带着贪婪意味的冰凉悸动。
这感觉…有点熟。
跟老王身上那股子水鬼的阴寒怨气有点像,但…似乎更驳杂,更凶戾!
像是…一锅炖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杂碎汤,怨毒都熬稠了!
赵经理从皮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双手捧着,极其恭敬(甚至有点卑微)地递到我面前,信封口没封,露出里面一沓崭新的、散发着油墨香的粉红色大钞。
“姜先生!这是…一点心意!五万!算是定金!只要您肯移驾去省城,帮我们看看!只要能解决这事儿!后面…后面还有重谢!绝不亏待您!”
他语气急促,带着孤注一掷的恳求,“求您了!救救工地…救救那几千号工人吧!”
五万?定金?后面还有?
我看着那沓厚厚的票子,眼皮跳了跳。这数目,够我把“三清殿”翻修三遍,顺带把师父那破炕换成席梦思了!
还能顿顿有肉,喝点小酒…
就在我心思活络,琢磨着这趟“肥差”的油水时——
“香喷喷…饿了…”
柳应龙那带着点委屈和理所当然的声音,在我身后突兀地响起。
只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我身边,迷离的眼睛完全无视了门口两个大活人和那沓诱人的钞票,只专注地盯着我…的脖子?
他抽了抽鼻子,像是闻到了什么绝世美味,喉结滚动了一下,又重复了一遍:“…饿…想吃…”
我:“……”
这蛇精病!关键时刻掉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