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把“言出必践”四个字拖得老长。
胡三姑冰眸微眯,周围的温度似乎又降了几度。
她冷冷地看着我,红唇微启,声音脆生生,却带着冰渣子:“自然作数。你要什么?”
“嘿嘿,”
我搓了搓手,目光在她那身一看就不是凡品的雪白狐裘上溜了一圈,又在她那张冰雕玉琢的脸上打了个转,最后落在她纤细白皙、指甲修剪得跟艺术品似的手上。
“您看啊,我这人吧,没啥大志向。就想着天冷了,缺件厚实点的皮袄子挡风。您这身狐裘…啧啧,看着就暖和!要不…借我穿个百八十年?”
我话锋一转,笑容更加“真诚”,“或者…看您这手,保养得真好!要不…借我几片指甲盖儿?听说狐狸精的指甲,磨粉泡水喝,大补!”
“放肆!”
胡三姑眸中银光骤然爆闪!
一股冻彻骨髓的冰寒威压轰然降临!
我脚下地面瞬间结起一层厚厚的白霜,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旁边的黄二爷本来还捂着手腕呲牙咧嘴,一听我这话,吓得酒糟鼻都白了,下意识地后退两步,生怕被殃及池鱼。
柳常青也惊得忘了喘气。
“咯咯咯…”
我牙齿冻得直打架,浑身骨头缝里那刚被压下去的阴寒似乎又被引动,但脸上那混不吝的笑硬是没垮,“开…开个玩笑嘛!胡三姑您…您别动气…气大…伤身…容易长皱纹…”
胡三姑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像是要把我冻成冰雕再碎尸万段。
过了足足三息,那恐怖的冰寒威压才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
她深吸一口气,冰冷的声音像是从万年冰窟里捞出来的:“说人话!”
“得嘞!”
我如蒙大赦,赶紧抖掉身上的冰碴子,正了正脸色——
虽然看起来还是那么不正经。
“听说您老手里,有块‘万年寒玉髓’?那玩意儿…能定心凝神,镇压邪祟杂念啥的…您看我这人吧,打小就容易胡思乱想,晚上老睡不好觉…”
我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她的脸色。
这玩意儿可是胡家压箱底的宝贝之一,据说对稳固神魂、抵御心魔有奇效,对我体内那阴煞烙印的余毒,绝对是上好的“镇静剂”。
胡三姑冰眸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是更深的冰冷。
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
最终,她纤手一翻,掌心多出一块只有拇指大小、通体晶莹剔透、散发着幽幽蓝白寒气的玉髓。
那寒气凝而不散,周围的空气都因其出现而微微扭曲。
正是万年寒玉髓!
“拿去!”
她声音冰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肉痛,将玉髓隔空抛了过来。
那玉髓划过一道弧线,带着刺骨的寒意落在我掌心。
入手冰凉,却并不冻手,反而有一股清冽的气息直冲脑门,瞬间让我因阴毒而有些躁动的神魂都安定了不少。
好东西!绝对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