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我心头一凛的是——
胸口那枚铜钱,毫无征兆地,猛地变得滚烫!
那道污血凝结的“封口”剧烈地搏动起来!
一股远比在破“三清殿”时更加清晰、更加贪婪、更加迫不及待的冰冷意念,如同苏醒的毒蛇,猛地从裂痕深处探出头来!
它传递来一种近乎狂喜的、饥渴的悸动!
那感觉,就像一个饿了八百年的老饕,突然闻到了满汉全席的香味!
目标…直指工地深处!
那片死寂的桩基区域!
“李副总,”
我没理会李明启眼中的失望,直接开口,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凝重,“带路,去‘丙字七号’桩位。现在。”
我的指尖,无意识地按在了胸口那枚滚烫跳动的铜钱上。
李明启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这“乡下神棍”如此干脆直接,甚至带着点命令的口吻。
他身后的几个西装男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赵德柱赶紧打圆场:“李副总!姜先生是高人!一眼就看出关键了!事不宜迟!咱们赶紧过去吧!”
李明启深深看了我一眼,又扫了一眼我身后睡眼惺忪抱着包袱的王墩儿,以及那个俊美得不正常、眼神迷离盯着我胸口的柳应龙。
最终咬了咬牙,对旁边一个工头模样的人挥挥手:“老陈!带路!去丙七桩位!其他人…原地待命!”
叫老陈的工头是个四十多岁的黑脸汉子,脸上带着和赵大壮一样的惊惶和疲惫。
他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工地深处走,脚步又急又快,仿佛身后有鬼追着。
一行人沉默地穿过堆满建材、却空无一人的施工区。
巨大的塔吊静止不动,如同沉默的钢铁巨人。
裸露的钢筋水泥骨架在灰蒙蒙的晨光中投下扭曲的阴影。
地面泥泞不堪,混杂着干涸的泥浆、散落的水泥和废弃的钢筋头。
那股混合着阴冷、腥腐、铁锈和怨念的“味道”越来越浓,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柳应龙走在我旁边,似乎也被这环境影响了。
他不再专注地盯着我胸口,而是微微蹙起了秀气的眉头,那双迷离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罕见的、属于野兽般的警惕。
他抽了抽鼻子,小声嘟囔了一句:“…水…好深…好臭…还有…铁锈…和…哭…”
哭?我心头一动。
赵德柱他们只提到“笑”,可柳应龙却说…哭?
走在前面的老陈脚步猛地顿住,声音干涩地指着前方一片被黄色警戒线围起来的区域:“…就…就是那儿…丙字七号…”
我们快步上前。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直径足有五六米的桩孔!
孔壁用混凝土浇筑过,显得异常光滑。但此刻,孔里并非空荡,而是灌满了浑浊不堪、散发着浓烈土腥和腐烂水草味的泥浆水!
水面漂浮着一层油污和泡沫,平静得如同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