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应龙则像只被肉骨头吊着的狗,围着我打转,眼神时不时瞟向我衣领缝隙,嘴里念念有词:“香喷喷…暖呼呼…说好的…闻闻…”
我被这蛇精病缠得脑仁儿疼,干脆眼不见为净,盘腿坐在墙角破蒲团上,闭目调息。
胸口闪电疤的暖意缓慢流转,修复着身体的疲惫,也压制着铜钱裂痕深处那蛰伏的邪念。
额间那道墨绿色的柳仙烙印,此刻也异常活跃,传递来一种奇特的、带着凉意的平静感,仿佛在呼应着罐底那三滴“离魂涎”。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的奔跑声和沉重的喘息。
“师…师父!土…土来了!”
王墩儿跟个泥猴儿似的撞开门,连滚爬爬地冲进来,怀里死死抱着一个小布包,脸色惨白如纸,头发都吓竖起来了,显然在乱葬岗经历了毕生难忘的刺激。
我一把抢过布包打开,里面是一小撮颜色暗沉、带着浓重土腥气和腐朽气息的泥土,触手冰凉刺骨,正是上好的百年老坟阴土!
“瓦罐!”我招呼柳应龙。
柳应龙屁颠屁颠地把那装着三滴“离魂涎”的破瓦罐捧过来,一脸“我很重要”的得意表情。
我将那撮冰凉的阴土小心翼翼倒入瓦罐,正好覆盖在三滴涎液上。
说来也怪,那阴土一碰到“离魂涎”,如同冷水滴进滚油,立刻发出极其轻微的“嗤嗤”声!
罐子里瞬间腾起一小股灰白色的烟雾,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混合着土腥、草木清香和某种阴冷腐朽的怪味!
烟雾散去,罐底赫然出现了一小滩粘稠、暗绿、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着的泥浆!
正是柳常青所说的——离魂阴泥!
“成了!”
我精神一振,顾不得那怪味,用一根洗干净(大概)的破木片,小心翼翼地挑起一小坨暗绿色的粘稠阴泥。
王大妈早已掀开了王铁柱胸口的衣服。那道赤红阵纹光芒微弱,顽强地压制着底下那片暗黑的印记。
印记本身似乎感受到了威胁,微微搏动着,散发出一丝不安的阴冷气息。
我屏住呼吸,动作尽量轻缓,将那坨冰凉粘稠的离魂阴泥,均匀地敷在了那片暗黑印记之上!
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按在了冰面上!
一股更加剧烈的灰白浓烟猛地从王铁柱胸口腾起!
烟雾中,那暗黑印记如同活过来的毒蛇,疯狂地扭曲、挣扎!
王铁柱昏迷的身体猛地剧烈抽搐起来,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痛苦嘶吼!
他胸口皮肤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左冲右突,想要破体而出!
“当家的!”王大妈吓得魂飞魄散,想扑上去。
“别动!”
我厉声喝止,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这反应太剧烈了!柳常青那老蛇精可没说会这样!
“阳煞为引!炼化!”符灵急促的声音在我脑中炸响!
来不及多想!
我猛地一咬牙,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如剑,体内那点残存的熔岩之力被我强行榨取出来,混合着胸口闪电疤的暖意,全部凝聚于指尖!
指尖瞬间变得滚烫赤红,如同烧红的烙铁!
“给老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