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木棍裹着赤红电蟒抡出去的瞬间,时间都他娘的慢了一拍。
那扑来的黑影也邪门,两点幽绿凶光不闪不避,血盆大口反而张得更开,露出密密麻麻倒钩似的尖牙,腥风扑面,熏得我差点把隔夜的山雀吐出来。
电光火石间,我脑子里就剩一个念头:
这畜生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赶着来吃电烤全兽?
“给老子——熟!”
轰!!!
赤红色的狂暴电光结结实实砸在黑影脑袋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极其刺耳、令人牙酸的“滋啦——噗嗤!”混合音效,像烧红的烙铁猛地按进了一大坨半凝固的猪油里。
刺目的电光疯狂跳跃、撕扯!
那黑影发出一声不似活物的、混合着痛苦和暴戾的尖啸!
它前冲的势头被硬生生砸停,庞大的身躯在电光中剧烈地抽搐、扭曲!
大蓬大蓬焦黑的、带着浓烈焦糊恶臭的毛发和不明粘稠组织四散飞溅!
“呕——”王墩儿在我身后,贡献了他今天第N次干呕。
电光只肆虐了两三秒就黯淡下去。枣木棍顶端的铜线嗤嗤冒着青烟,一股子绝缘皮烧焦的臭味。
棍子本身也烫得吓人,握在手里跟攥了根烧火棍似的。
那黑影“砰”一声砸在烂泥地上,抽搐着,现出了原形。
好家伙!
这玩意儿长得太他妈随心所欲了!
像把动物园猛兽区的边角料胡乱缝一起的产物。
主体是条被电得半熟、皮开肉绽的大黑狗,但脖子上硬生生嫁接了个野猪的脑袋,此刻半边猪脸都焦糊碳化了,獠牙断了一根。
更离谱的是屁股后头,还拖着条粗壮的、覆盖着湿滑鳞片的鳄鱼尾巴,此刻正无意识地拍打着泥浆。
“卧槽…四…四不像?”
王墩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声音抖得跟摸了电门。
“管它像不像!趁它病,要它命!”
我啐了一口带泥的唾沫,忍着胳膊的酸麻和胸口的闷痛,拎着还在冒烟的枣木棍就要上去补刀。
这鬼地方邪性,谁知道这缝合怪缓过劲儿来会不会再暴起?
就在我抬脚的瞬间——
呼!
一股远比这缝合怪凶戾百倍、冰冷刺骨、带着浓重铁锈血腥和勾魂夺魄意味的阴风,如同寒冬腊月西伯利亚刮来的超级寒流,毫无征兆地从我们头顶猛地灌了下来!
洼地里半人高的枯黄芦苇,瞬间被压得贴伏在地!
空气温度骤降,烂泥地表面甚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出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王墩儿“嗷”一嗓子,直接吓瘫在泥地里,裤裆肉眼可见地湿了一片,骚气混着泥腥味弥漫开来。
我心脏猛地一抽,如同被一只无形冰手狠狠攥住!
这感觉…太熟悉了!
猛地抬头!
只见洼地上方,那原本惨白无力的天光,此刻被两道凭空出现的、如同索命石碑般的高大身影彻底遮蔽!
左边那位,惨白惨白一张大长脸,毫无表情,跟刚在面粉缸里腌入味似的。
头戴一顶高高的、漆黑如墨的尖顶帽子,上面用惨白丝线绣着一个古篆“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