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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江州2(2 / 2)

买这房子的时候,姚菁最是看中物业服务。她的眼光倒是不错,物业至今都很尽职尽责,不允许陌生人进去,否则就要给业主打电话确认。不得已,姚菁只能在小区外观望,感叹那原本满载着幸福与憧憬的房子,现在看来竟也略略有些过时了——才五年而已。

她又穿越大半个城市,回到她和宋宁远住得最久的爱巢——那是一栋复式小公寓,坐落于江州大学附近最是火爆的的商业地段。五年过去,如今凄凉地好似鬼蜮。一打听才知道,江州大学本部搬迁了,商业随之而走,这里便萧条下来。

一切她与宋宁远幸福过的痕迹,都似南柯一梦,如今惊醒,姚菁的心和这寂静的街道一般荒凉。

——不知宋宁远和周闪闪,如今在哪个没有她的痕迹的地方幸福着呢?

她不断感叹着,四五年而已,一切就变得这么快!别的不说,连婚礼上记录着她平生最大耻辱的科技显示屏,如今满大街都是,且分辨率更更清晰 !她的时间仿佛停滞了四五年,对江州陌生得好似上辈子才待过。

转了一整天,姚菁回到疗养院去,言衷在泳池子里扑腾着游泳。见二花来,他上了岸,吸着鼻子说:“打你电话也不通,上哪玩去了?”

姚菁坐在藤椅上,回答说:“去上辈子活过的地方转了转。没意思。”

言衷喝了一口橙汁,开玩笑:“那见没见到上辈子的人呢?”

“没——”姚菁躺下来,累得骨头嘎嘎响,她说,“不敢见呢。”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可她如今畏惧见到加害者,只因加害者都曾是她最深爱的人。她的回忆里,没有一幕不是他们,她的整个生命,都是他们撑起来。她不知道见到他们该如何自处,是扑上去喊冤,还是哭闹着要个结果。

言衷弯着腰看她,一双眼睛黑是黑,白是白,透露着未经人间疾苦的纯澈干净,他笑:“我今天也没闲着,在疗养院学了些按摩手法,你要不要试试?”

“试试就试试。”姚菁反正也累了,她趴下去闭着眼,提要求,“我可是很吃力气的。你若服务不好,我要投诉你的。”

言衷把卫衣外套随意套上,就开始了他的服务。只是他现学现卖,技法上很生硬,姚菁没感觉到舒适,只感觉他在拆她的骨头,投诉了好几次:

“不行,不按了,你不行。”

“男人不能被说不行。”言衷不肯停手。

他的手箍着她的腰,很震惊:“你的腰,只有我一个手掌大。”

“饿的。”姚菁说,“谁愿意是皮包骨的样子呢?不瞒你说,这四五年来,我几乎没感受到吃饱吃好是什么感觉。而我上辈子,挑剔到吃东西要——”讲到这里,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讲多了,睁开眼睛爬起来就走,说要回去睡觉。

言衷说:“跑跑跑,好像我要吃了你似的,好好道晚安也不肯。”

“晚安!”走廊里人影很快不见,只留下这一声。

次日便要回到庆州去了。

自江州到庆州的火车车窗里,景色一路从绿变得苍白。王红旗落叶归根之路也就随着这景色的变化而前进着。

到家刚好是春三月,雪未完全开化,但杨树发芽了。

王锦旗等的情绪不再细述,生死是大事,出现任何情绪都是必然的。

王家长房长子长孙王一贵,不晓得父亲去世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葬礼上,只有他没有任何悲观的情绪,他快乐地玩闹着,为飞舞的纸钱,为彩色的纸花。

庄氏在葬礼上就提出了对郝玉玲未来的安排,清晰而又自私:“你寡了两次,别想着再找男人。你就和我过,咱们一起养活着两个男娃。”

郝玉玲自然是不同意的。

庄氏就说:“你在城里买房子,还不是花了我们王家里里外外的钱?你不同意,就把房子卖了还钱给我。不然你休想走。”

姚菁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所以她和看戏似的旁观着,心里没有一丝波动,甚至想写一段影评。

对于庄氏发难的事情,郝玉玲也早有预见。回来时,她同大花二花商量了这个问题。她的意见是,假如大花二花不认她了,她卖了房子,把钱分姐俩一半儿,随大花二花怎么安排。

姚菁冷笑道:“你要是卖了房子,那钱到不了你的口袋,也到不了我的口袋。要想过下去,我们就要团结。”

大花低下头,说:“团结?可是这家里毕竟没有顶梁柱了,我们能靠谁呢?”

姚菁抬头看了眼大花,又看了眼郝玉玲,嘴角的冷笑不减:“我们这几个人,向来是靠天天不灵,靠地地不应,现在又说什么靠谁不靠谁。大花,你已经二十多了,难道还指望有人能给你撑起一片天?”

自打捐肾事件后,妹妹说话办事,就再也不似从前那么温柔。从前,妹妹再生气,也会压下性子好好劝慰大花,可现在,她句句如针。

大花委屈:“爹刚走,咱们应该先安分点,别吵吵闹闹的,让他走得不安心。”

姚菁说:“好啊,听你的——如果面对他们的刁难,你忍得住的话;如果你要这个家从此分裂的话——总之,我再强调一下,我不是王二花,这个家散不散和我没关系。”她说完就走,留下大花一人站在医院里,手足无措等着父亲的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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