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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快跑!王二花 > 谁的身体2

谁的身体2(1 / 2)

 雪越下越大,像是要将整座城市都掩埋。

姚菁简单收拾了行李,决心要离开这个家,她已满十八岁,也到了当初计划要跑路的年龄。

大花拦着她,哭泣不止:“我知道,我之前逼你是不对的,二花,求你别走,我再也不逼你了。”

姚菁看着大花,眼中没有一丝波澜:“你这不还是逼我吗?你不开口,可你心里却是那样想的。你的想法,透过你的眼神、你的眼泪通通溜出来了。”

大花咬着嘴唇,哭声止不住,泪水也越擦越多。

姚菁又说:“我捐了,两个人不见得都活,我不捐,你们一辈子把我当罪人。无论是二花,还是我姚菁,从来都不是这个家的一员。所以,我们都放彼此一条生路吧。我走了,这个家就清净了。”

“不——不”大花说,“二花,你别假装是别人了。我真没有逼你的意思,我爱你,我们是姐妹,我不想你离开,我只是——”她只是太害怕了,怕这家里再没人能撑起这个家,怕自己一个人扛不住。

可姚菁知道,大花的爱,是一种捆绑的爱,像一根看不见的绳子,把她越勒越紧。

姚菁凄凄一笑:“爱我?我说的够清楚了——爱我,眼下最好的路子就是放我走,否则我被王家的人抬到手术台上的时候,你也是帮凶之一。”

也许是姚菁的话说得太过残忍,大花经受不住这样的指责,她哭得岔气儿。

姚菁淡淡扫她一眼,顾不上同情,也顾不上再想别的什么,提着行李就走到风雪中去。

但她暂时还没有个计划——要到哪里去,还上不上学等等。一切都没有计划。在混乱而悲切的思维中,唯有“逃离”这个字眼是清晰的。

在大街上走到暮色垂垂,走到胧月高悬,她围绕着这座小城和动物刻板一样来回走动,并没有目的地。脚下的雪窝子一个又一个,她的双脚也已经冻到麻木。可她不能停下来,一停下来,灵魂就好像要和这具身体合一了。

而她不想它们是一体。

直到一辆车在她身后停下来,一个人冲向她,拉住了她的手臂:

“二花!”

是言衷。

姚菁冷静而混沌。她看了看言衷身后那辆车,挂着江州的牌照。若言衷是从江州过来,那几乎要近千公里,要开两天两夜。若是这样算来,至少三天前他就出发了。

“你真是闲。”姚菁麻木地说,“谁向你告密?哦,大花。”

言衷没有回应她,只把她拉到车上去,系好安全带:“你冻僵了。”

城外的明珠酒店里,言衷开了一间套房。他把二花满是雪与冰的外套扒下来,浴袍放在一边,说:“二花,洗个热水澡再说。”

热水哗啦啦洒下来,叮叮咚咚敲在姚菁的头顶上。满是雾气的淋浴间里看不清任何东西。她没有洗澡,只是任凭热水接触皮肤,带来丝丝烫伤的痛感。这种痛感通过神经传到她的大脑里,才算是近来为数不多让她感受到“真实”这个词的意义的时候。

活着是分裂的,梦想是虚幻的,仇恨是无意义的,只有痛苦是真实的。

活着痛苦,梦想痛苦,仇恨痛苦。去他妈的,一切都是无意义的,我只要活着!是王二花也好,姚菁也要,是姚二花也好,王二菁也好,他妈的,活下去啊!

二花进去的时间太久,且热量化作雾气,已经从淋浴间传到了外面。言衷敲门无人应,他只得低垂眼睛打开门,问二花的情况。

雾气散开一些,他看见二花细瘦的脚踝踩在地上——她在穿浴袍。

“啊!”言衷慌乱地立即退出去,惊慌道歉,“我敲门你没应,我怕你缺氧。”

二花丛雾气中走出来,长发和海藻一样凌乱而潮湿地伏在苍白的面颊上。她一边往前走,一边说:“放心,我没事。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我还有别的重要的事情要做。”

言衷眼神好似失了焦的相机一样,不知要定格在哪里,他垂下眼睛,只看见那瘦削的脚,一步、两步,贴近了他。

他的心咚咚咚直跳,手指不自觉抓紧了桌子的边缘,甚至闭上了眼睛。但很快,他听到了一句冷冷的话:

“言衷,你挡着柜子干什么。”

原来她是来取水喝。

言衷像脚底下有弹簧,瞬间就弹开了。

二花取了一听啤酒,咕咚咚就好似鱼儿吐了个泡泡一般,那啤酒一下子就见了底。

言衷不知二花这么能喝酒,他有点震惊。等他反应过来应该劝劝二花的时候,第二听啤酒也见了底。

每个房间一共也就只准备了两听啤酒,二花似乎也并不为买醉。喝完之后,她长长舒一口气,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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