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可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次日天大亮,补石躺在床上看着屋顶,空洞的眼睛里尽是灰暗的颜色。
他又梦见以前了…一定是因为昨天遇见弓子的原因。
“醒了?”羡啼笑着,补石淡淡地应了一声,什么也没说,穿好衣服往外走去。
羡啼没有问他去哪里,只是看着他的背影有些陌生。
她不知道,补石去了行刑场,昨天的血腥味还没散去,就如同千百斤铁在一夜生锈的味道,让人反胃。
远处的恶犬在吠叫,笼边是白骨,鲜艳的血色玫瑰在破旧的土墙边绽放,本该是凄惨的生命,却是这世间唯一的亮色。
补石走到笼前,伸手摸了摸摆尾讨好的恶狗,“都吃净了?”
这话当然不是对狗说的,旁边的小将扶着长剑,上前一步拱手回答:“是,这狗饿了几天了,刚扔进去就吃完了。”
“是啊,我看出来了,破坏我军者,本该如此…”
“呃…”话音未落,那恶狗已经低吼一声倒在了血泊之中,小将惊呼:“将军!”
补石抽出蓝宝石镶嵌的匕首,血液喷涌而出,补石拿着匕首在它干净的皮毛上擦了擦,又收回了刀鞘,别在了腰间。
“狗这种东西,永远不可能比人高贵,可是它自己不争气,就别怪别人欺负它。”
说着对视上了小将惊愕的眼睛,郑重地对他说:“奴隶成军本就凶险,若不狠心我们永无出头之日,别怪我狠,我都是为了你们。”
“将军!”小将跪地,声音激动,“我尧良清愿意永追随将军一辈子,将军一定会推翻这不公的世界,带着我们走向胜利。”
他本也是正经人家的孩子,十几年前家里出门做生意,因为被强盗劫盗一穷二白,后来六岁的他被卖去大户里当奴隶,兄弟姐妹四人,如今就剩他一个了,而谁也不知道,其实他的左耳是听不见的…
这都是万恶的奴隶制度造成的,他恨极恨极…
“明白就好。”补石拍了拍他的肩膀,整整衣衫就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让人把那堆骨头收拾下扔进了万丈深渊,哪怕后人找来,也就当成死兽罢了。
寂寂无名,消失在天地中…
如今距离龙京不远了,在随便一个高一点儿的山头都可以看见城门,门里璀璨华丽,那是他待了十几年的地方,但是…
没用了,一切都没有了…
补石停在这里按兵不动,还是为了等待时机,龙京的守卫可不是别处可比的,奴隶本就是弱势,就他们这种水平攻进城也是寻死,不如等待那股东风…
东风与便,长风劲吹。
东风如至,野火燎原。
而现在,他想去看看故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