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像妈妈这样，先热个身……”

楚向西勉强配合了五分钟，突然站起来，礼貌地问道：“妈妈，我现在可以去看书，或者练字吗？”

向晴抬头，惊奇地看着女儿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面没有一丝对芭蕾的好奇，只有对书本和毛笔的渴望。

“去吧去吧，想看书就看书，想练字就练字，随便你，喜欢就好。”

楚向西立即奔向书房，从书架里熟练地抽出那本已经翻旧了的《儿童百科全书》，然后窝在角落里，安静地看了起来。

“女孩子不可能不喜欢唱歌跳舞弹钢琴，我一个业余的教不了，难道专业的老师也教不了？”

向晴打定主意，非要女儿学一门艺术不可，唱歌跳舞弹钢琴都不行的话，可以女承父业，学表演也行。

于是，向晴送她去学舞蹈，别的小朋友都随着音乐摇摆起来，唯独她站在原地，认真地问老师：“我们为什么要跟着音乐摇摆呢？音乐难道不是用来听的吗？”

接着，向晴又送她去学声乐，老师试图开发她的音准：“西西，跟着我唱，哆来咪发索拉西多——”

“老师，我可以用念的吗？我觉得唱起来怪怪的，念出来更好听。”

后来，向晴又送她去学钢琴，老师也无奈地反馈道：“西西很有创意，她把钢琴当成了打字机……”

不等向晴送她去学表演，她已经抢先抗议了：“我才不要学表演呢！”

“你怎么这么犟呢？学一门艺术多好啊！妈妈也是为你好……”

关键时刻，楚云霆及时出来解围：“西西不学艺术也没关系，只要她开心就好，学什么都无所谓了！”

04.谈心：奇怪一点也很正常

五岁那年，楚向西在学校遇到了一个小麻烦。

音乐课上，老师要求每位同学都准备一段表演，当她坦言自己什么都不会时，同学们便起哄道：“你爸爸是楚云霆啊，你怎么可能不会唱歌、不会表演呢？”

那天回家后，楚向西第一次主动问爸爸：“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女儿突然跑来跟自己谈心，这让楚云霆大感惊喜，于是放下手中正在忙着的事情，认真地看着女儿，温柔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大家都说我有点怪，而且一点也不像你。”楚向西低声说。

“其实，我也很奇怪呀！”楚云霆摸了摸女儿的后脑勺，又想了想，然后带着女儿走进书房，从书架顶层取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这是我小时候写的日记，里面写的，全是我做的各种奇奇怪怪的事情。”

见女儿一脸惊讶，依旧不明白他的意思，便继续直白地说，“你爷爷是初中老师，但我的成绩一直都不太理想；他希望我考大学，以后像他一样当老师，但我高中一毕业就出去打工了。所以，我也很奇怪，一点也不像我爸爸，但我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事情，做得很开心。”

楚向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所以，奇怪一点也很正常，对吧？”

“对，每个人都是独特的个体，与别人有所不同，太正常不过了！”

这时，向晴缓缓走过来，蹲在女儿面前，开始做自我检讨：“西西，对不起，妈妈以前太自私了，一心想让你按照我的规划发展，忽视了你的个人爱好和个人意愿。刚刚，妈妈听到了你和爸爸的对话，觉得很惭愧，你能原谅妈妈吗？”

楚向西立即乖巧地说道：“我不怪妈妈，妈妈也不要自责哦！”

母女俩紧紧相拥，这一幕很温馨。

05.送礼：《西西的小怪癖》

五岁生日那天，楚向西收到了爸爸妈妈送的特别生日礼物——一本精心装订的立体书，扉页上写着《西西的小怪癖》。

楚云霆夫妇用图文并茂的形式，记录了女儿从出生到五岁所展现的各种奇奇怪怪的点：刚出生时，实在过于安静，护士拍打了很多次才哭出来；抓周时，面对各式各样的物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一支不起眼的毛笔；三岁时，哥哥在客厅又唱又跳，她在一旁安静地画画……

“亲爱的女儿，你的‘小怪癖’，恰恰是你最可爱的地方，你是如此的与众不同，爸爸为你感到骄傲！”

向晴也在赠言中写道：“亲爱的西西宝贝，妈妈为你骄傲，为你自豪，不是因为你可能成为什么人，而是因为你早已成为了你自己。”

楚向西翻看着这份独特的礼物，虽然不懂那句“你早已成为了你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她很清楚，爸爸妈妈十分爱她，十分理解她，这让她感到很快乐，很自由。

七岁的楚向东站在她身旁，一边跟着翻看，一边羡慕地说：“哇，妹妹小时候好可爱呀！爸爸妈妈做的立体书，也太好看了吧，比外面书店里卖的还要好看一百倍！”

很快，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