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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度仕桀自传 > 向往美好!只是开始…

向往美好!只是开始…(2 / 2)

第一千七百四十六次。死在精心策划的度假村密室,下毒者是另一个由记忆碎片拼凑的“亲密伴侣”。

每一次死亡,我都尽可能地在痛苦间歇,将一丝意识潜入那片“噪音层”。它不稳定,时强时弱,有时几乎感知不到,有时又像潮水般涌来。我渐渐能分辨出,这杂讯并非完全无序。它似乎有某种极其微弱的、难以捕捉的节律,与这个虚拟世界内部运行的、用于模拟日夜交替或场景切换的规则节律完全不同。更像是一种……来自外部的干扰。

一个大胆的、近乎荒谬的猜想,在我被无数次杀戮碾碎又重聚的意识中萌芽:这个由背叛者数据构成的世界,这个精密运转的刑讯装置,或许并非完美无缺。它可能存在着极其细微的裂缝。而裂缝之外,是什么?是现实?是其他像我一样的意识囚徒?还是……别的更难以理解的存在?

我需要更多证据。我需要抓住一次更明显的“异常”。

机会出现在第一千七百五十九次。场景是我父母的老宅客厅,黄昏,灯光温暖。行凶者是我的“表弟”,因为一次我拒绝为他担保而怀恨在心。这一次,他的武器是 fireplace 旁的铸铁拨火棍。

当虚拟表弟举起沉重的拨火棍,面目扭曲地砸向我时,我正全力感知着外部的噪音。或许是我的意识聚焦产生了某种微弱的共鸣,或许是系统恰好在那一刻发生了更显着的波动——就在拨火棍带起的风声触及我头皮的瞬间,整个世界的景象猛地扭曲、拉长,像一幅被泼了水的油画,色彩和线条都融解、混合在一起。

持续了可能不到半秒。

但就在这半秒里,我“看”到了。客厅温暖的壁纸、舒适的沙发、父母合影的相框……所有这些构成场景的视觉数据流,短暂地消失了一—不,不是消失,是被另一种景象覆盖了。

那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冰冷的、非物质的黑暗。黑暗中,悬浮着无数细小的、闪烁的、不断生成又湮灭的光点,如同宇宙深空的星云,但又毫无生机,只有一种机械的、浩瀚的死寂。在这片黑暗的背景下,我“感知”到了几条极其巨大、横贯虚空的、由无法理解的复杂符号和流光组成的“数据带”,它们像血管一样搏动,输送着维持这个虚拟世界运行的基本指令。

而“我”,或者说我的意识本身,在那个视角下,像是一小团被禁锢的、微弱闪烁的能量体,被无数细密如蛛网的亮线连接、缠绕、固定在那几条巨大的“数据带”上。那些亮线,每一次闪烁,都对应着一次痛苦的冲击,一次背叛记忆的提取。

景象一闪而逝,世界恢复“正常”。拨火棍结结实实地砸在我的颅骨上,粉碎性的剧痛淹没了一切。

但这一次,在意识沉入黑暗之前,我没有绝望,只有一种彻骨的冰寒和……确认。

我看到了牢笼的栅栏。

我不是生活在一个“世界”里,我是被囚禁在一个庞大的、专门为我(或者我们?)设计的模拟系统中。那些日复一日杀死我的虚拟形象,不过是程序操控的傀儡,是刑具的一部分。真正的监狱,是这整个系统结构。而刚才那惊鸿一瞥的黑暗虚空和搏动的数据带,才是这个监狱的“实体”。

那个外部的“噪音”,或许就是来自这个监狱之外?是系统的自然背景辐射,还是……某种试图与内部通讯的信号?

随着这个认知的确立,某些更深层的东西,似乎在我的意识深处松动了。一些被系统强制植入、用以维持我“受害者”身份的、关于背叛事件的记忆,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痕。

我记得林薇的背叛。记得她将机密文件交给对手时那冷静到残酷的眼神。但此刻,另一个画面碎片般闪过:在她交出文件前,似乎有过极短暂的犹豫,手指在鼠标上悬停,嘴唇无声地动了动,像在说什么。这个细节,在之前上千次的重复播放中,从未出现过。

我记得周明卷走公司最后资金时留下的那封嘲讽邮件。但此刻,邮件末尾那句看似刻薄的祝福,句式结构忽然显得有些奇怪,像是一种……隐晦的提醒?或者,是我想多了?

系统在确保我记得每一次背叛的细节,但它似乎也在过滤,在强化某些部分,弱化甚至删除另一些部分。它需要我保持一种纯粹的、不断被强化的痛苦和怨恨,这是这个循环的燃料吗?

怀疑一旦产生,便疯狂滋生。如果连这些构成我痛苦基石的“真实记忆”都可能被篡改过,那么,什么才是真的?现实中的我,究竟是如何“死亡”的?我真的死了吗?还是说,“死亡”本身就是将我送进这个永恒刑讯室的谎言的一部分?

我不再仅仅是被动的承受者。观察的重点,从如何应对下一次谋杀,彻底转向如何捕捉系统的异常,如何挖掘记忆的疑点,如何理解这个监狱的运作机制。

杀戮仍在继续。第一千八百次。第一千九百次。痛苦依旧真实无比,每一次都像是将我的意识放在砂轮上打磨。但痛苦之外,一个更庞大的计划开始成形。我需要更主动地测试这个系统的边界。也许,下一次异常出现时,我不能再只是被动观察……

第二千次死亡,系统报数时,那冰冷的电子音似乎也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凝滞。像是一个漫长的计数节点。

我“醒来”在一个纯白色的无限大厅里。没有熟悉的场景,没有具体的背叛者形象。只有一片虚无的白。

一个模糊的、由光线构成的人形,在我前方缓缓凝聚。它没有面孔,没有特征,只有一个人类的轮廓。

一个前所未有的、温和但不容置疑的声音,直接在我的意识中响起:

“检测到异常意识活动波动。编号734,你的适应过程出现偏差。需要进行……深度校准。”

光线人形向我伸出了手。

“生理和心理产生出一丝措辞”!就会用伪装性去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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