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朝！阳！”赤霓气得在她脑子里跳脚，“你个欺师灭祖的小混蛋！我那是在乎你！怕你折在那儿！不然你以为我愿意喊那么丢人啊！快把肉干交出来！不然…不然我下次真不管你死活了！”

“呵。”应朝阳轻笑一声，终于撕开了肉干的包装。浓郁酱香和肉味瞬间爆发，然后又瞬间被吸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堆干巴巴的肉纤维。

“唔…香辣劲道，酱香浓郁！好！”赤霓再次满足叹息，似乎忘了刚才的争吵。

应朝阳看着手里又一次被“净化”的食物，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她这个来历不明的“师傅”，平时嘴贱又怕死，偏偏对吃有着如此执着而诡异的热情。

她拿起一个看起来水灵灵的红色灵果，在手里抛了抛：“这个呢？有什么说法？”

“朱焰果！汁水丰沛，甜中带一丝微酸，火属性灵果，对你剑骨也有微末好处…哎你别自己吃啊！给我留着！”赤霓急忙叫道。

应朝阳看着果子，忽然生出几分好奇。被吸走“滋味”的食物，到底是什么味道？

她咔嚓咬了一口。

……果然，味同嚼蜡。就像在嚼一块失去了所有灵魂的木屑，只有干瘪粗糙的口感，什么汁水甜味全无。

“噗！”她忍不住吐了出来，一脸嫌弃，“这什么玩意！”

“哈哈哈哈！”赤霓爆发出幸灾乐祸的大笑，“都跟你说了是糟粕了！谁让你嘴馋！活该！”

应朝阳黑着脸，把剩下的果子扔到一边。她看着纳虚绳里还剩下的几个食盒，眼珠转了转，忽然产生了一个“邪恶”的念头。

她拿起另一个食盒，慢条斯理地打开，里面是几只做得栩栩如生、晶莹剔透的荷花酥。

“哎呀呀！荷花酥！我的最爱之一！”赤霓欢呼。

就在那香气即将被吸走的刹那，应朝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将整个食盒往自己怀里一藏！

“？？？”赤霓的欢呼戛然而止，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你干嘛！拿出来！”

“求我啊。”应朝阳慢悠悠地说，脸上带着一丝恶劣的笑容，“说点好听的。比如‘朝阳徒儿是天底下最好看最厉害最孝顺的徒弟’之类的。”

“你做梦！”赤霓尖叫，“应朝阳！你忤逆犯上！你抢劫师傅口粮！你丧心病狂！”

“哦。”应朝阳点点头，作势就要把食盒收进纳虚绳最深处，“那我自己留着慢慢‘品其糟粕’好了。”

“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赤霓瞬间认怂，声音变得甜腻无比，“小朝阳~乖徒儿~全世界最好看最厉害最孝顺的徒弟就是你啦！快给师傅尝尝嘛~就一口！一口就好！”

应朝阳憋着笑，这才把食盒拿出来。荷花酥瞬间变得灰败。

“唔…酥香清甜，入口即化…幸福！”赤霓满足地哼哼。

一师一徒，为了点吃的，像小孩子一样斗智斗勇，吵吵嚷嚷。

洞府外月光如水，洞府内，应朝阳看着那堆变得索然无味的“美食”，又听着脑子里那个因为吃到“味道”而心满意足、哼哼唧唧的声音，第一次觉得，这个莫名其妙的声音，似乎也不是那么完全讨厌。

至少，挺下饭的——虽然她自己也吃不到啥味道了。

她摇了摇头，拿起一颗新的朱焰果，这次没再尝试，只是精准地在赤霓吸走滋味后，将失去灵魂的果肉精准地扔出了窗外。

窗外，恰好路过一只肥硕的仙鹤。

仙鹤疑惑地看了看掉在面前的“果子”，试探性地啄了一口，随即嫌弃地吐掉，扑棱着翅膀飞走了，还回头嫌弃地瞥了洞府一眼。

应朝阳：“……”

赤霓在脑子里笑得更猖狂了。

应朝阳扶额，看来以后用这些“糟粕”喂仙鹤的计划，也宣告破产了。

她的修仙之路，好像自从脑子里多了这个家伙之后，就变得越来越……跑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