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我……”
“我说没有就没有!”
赵天赦简直欲哭无泪,怎么平时最爱讲道理的婶子现在也变得根本不讲道理了。不过没关系,是时候展现你的演技了,赵天赦。
赵天赦低垂着头,等到他抬起的时候,却已然是泪流满面,赵天赦声音悲切道:“娘,我知道,我知道婶子让我跪着,是为了我好,让我记住今天的教训,您也别怪婶子,我知道婶子和您一样疼爱我,我还记得那年,您……”
“好了,好了。”沈莲有些听不下去,赶紧要拉赵天赦起来,否则什么陈谷子烂芝麻的事都要被他翻出来了。
“婶子,我不!我要跪着!我要记住今天的教训!”赵天赦一摇头,坚贞不屈道。
“那你就跪着吧,得寸进尺了还。”沈莲见状,一把甩下,不理赵天赦转身就要走。
赵天赦也是舔着个脸,赶紧起身,挽着沈莲的手臂,道:“婶子,婶子,别,您是我最敬爱的婶子,我最最喜欢您了。”
沈莲扫掉赵天赦的手,气笑道:“别来恶心我。要吃饭赶紧吃,不吃,我就收走了。”
赵天赦嘿嘿笑着,腾空一跃便稳坐在板凳之上,抓起碗便四处赶菜。
白柏和白杨在旁边也是无奈,这心啊比谁都大,真不知道是厚脸皮还是不要脸。
赵天赦狼吞虎咽地吃着,一下子噎着了,白柏给他拍了拍背,又给他倒了杯水,沈莲在旁边说道:“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对啊,对啊,吃剩的都给你。”白夭夭在一旁煽风点火。
赵天赦白了白夭夭一眼,将最后一口饭咽了下去,跟沈莲说道:“婶子,你是不知道,白柏今天牵着一个小姑娘的手,哎呦,那小姑娘模样那叫一个水灵,眼睛汪汪的,长得贼可爱。”
白柏重重拍了一下赵天赦的脑袋,怒道:“吃饭也堵不上你的嘴!”
白柏随后解释道:“那小姑娘是平安城的,她爹得了重病,她上山来采药,迷了路,我是送她回家。”
“这送人哪有牵着手的呀,我跟你讲婶子……”赵天赦刚要说话,却见到白柏那杀人的眼神,连忙对沈莲道:“婶子,你看,你儿子要吃了我!”
沈莲白了一眼白柏,对赵天赦道:“你继续说。对了,那姑娘叫什么名字?”
赵天赦一拍大腿,大叫一声好,接着道:“那姑娘叫云芝,这名一听就秀气水灵,小姑娘上山采药,这林子多危险,可她为了自己爹,二话不说就上山,这说明啥,说明她孝顺,要是以后伺候叔婶,那肯定也孝啊!”
沈莲听着点了点头,问道:“那姑娘有亲事吗?”
赵天赦再拍一次大腿,喜道:“您这就问到点上了,我打听过了还没呢!”
白柏在一旁插嘴道:“那云芝姑娘差我三四岁,模样更是十岁还未出头,这怎么能行!”
赵天赦哼了一声,说道:“十八新娘八十郎,这一树梨花还压海棠,差个三四岁算个啥,差个三四岁,以后掌家的肯定是白柏啊,那女娃肯定小鸟依人依靠再白柏身边。”
赵天赦说着,做小鸟依人的模样靠在白柏肩膀上,被白柏一把推开,赵天赦顺势坐在沈莲旁边,又说道:“这姑娘不仅还没亲事,而且今天她还怯生生问我白柏哥哥有没有亲事,听得我呀,整个人都酥了。”
赵天赦单手翘起兰花指,骚骚地说道,沈莲也不禁坐远了一些,赵天赦打掉自己的兰花指,咳嗽一声,肯定道:“那姑娘准是看上白柏了!”
“那云芝她父母那边,我们是乡下人,他们……”沈莲迟疑道。
赵天赦叹了一口气,沉声道:“她娘去世得早,她爹拉扯她长大,辛劳一生得了重病,怕也熬不了……唉……”
沈莲也跟着叹了一口气,白柏皱眉道:“你就不能盼着人家好吗?”
“你看看,这姑娘还没娶进门,这就担心起人家来,还说不喜欢!”赵天赦指着白柏,振奋精神道。
白柏被气的不轻,沈莲哀叹道:“这云芝小姑娘也是苦命人,听你这么说我觉得还行,正好白柏也差不多到了该成家的年纪,若是云芝和她爹不介意的话,那就……”
“那铁定不介意啊!”赵天赦兴奋道。
沈莲突然话锋一转,道:“哎,小赦你还没成亲吧,这样吧,后天我和你叔就去那华家提亲,正好先把你的婚事办了,然后再办柏儿的。”
赵天赦一愣,满面的笑容也都僵硬起来,白柏在一旁偷笑起来,沈莲又道:“其实我觉得双喜临门最好。”
白柏的动作也僵在原地,白杨和白夭夭在一旁扒着早就空了的碗,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赵天赦吹着口哨,晃晃悠悠地走出门去,沈莲在后面喊道:“小赦,你干什么去?”
“今晚星星挺多,我去数数有几颗,我走了,婶子。”赵天赦一溜小跑,赶紧溜出门去。
白杨和白夭夭一起打了个饱嗝,沈莲转头道:“吃饱了,就洗碗去,柏儿,你过来跟娘说说那云芝的事情。”
沈莲领着白柏进里屋谈话,留下父女二人在餐桌上大眼瞪小眼的,只见白夭夭一拍桌子,怒道:“吃饱了,洗碗去!”
随后便跳下板凳,回到自己屋子将门一关,留下白杨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