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柏见有戏，柔声劝说道：“他们会有法律去严惩，最后他们一定会死，我们不能逾越法律去杀人。阿赦，我向你保证，如果法律饶过他们，那么我会亲手将其杀掉。”

只是赵天赦手依旧紧捏着，口中不断叫喊着华雯的名字，白柏的话他一丝也听不进去。白柏看着已经脸憋得紫胀的狐媚女，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能马上阻止，赵天赦依旧会在恍惚间将人杀死。

白柏咬了咬牙，高声喊道：“华雯没死！”

为了救一个要屠了他村庄的人，白柏不惜欺骗赵天赦，用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来欺骗他。

“阿柏……”听到华雯没死的消息，赵天赦的眼神一下子恢复了清明，他的炁也渐渐收了回去，双手也渐渐放开。

白柏见状，也是终于松了一口气。天赦总算清醒过来，没有变成复仇的魔鬼，他微微笑着，道：“什么事？”

“……你不会骗人呢。”

喷涌而出的温热的血滋的一声便溅到了白柏脸上，白柏的神情渐渐变得僵硬。

炁收回来不是赵天赦放过狐媚女，而是为了更好杀死她，赵天赦将手指硬生生插进狐媚女的脖子。

赵天赦站起了身，将手缓缓从狐媚女脖颈处拿出，腥热的血从他的指尖滴下，他最终还是没听白柏的话。

但白柏说得对，他不能成为复仇的魔鬼，不能变成丑恶的修罗，所以自己在清醒的时候杀了她。

雯儿，你看到了吗，我杀了害死你的人，但是你放心我并没有变丑，等到为阿柏清理出了那个世界，我就来找你，真的太好了呢……

赵天赦走到了男人面前，慢慢蹲了下来，白柏没有去阻止，因为已经没机会了。

“好了，够了，我们需要留一个活口。”林溪薇看着赵天赦这样子，也是难受起来。

却在此时，库迪手提着两个气息奄奄的人走了过来，他没有杀他们。

赵天赦微微笑了笑，手覆在男人的心脏之上，道：“看来不需要了呢……”

“砰！”

林溪薇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血已经溅到了赵天赦的脸上。

雨一直下着，越下越大。

赵天赦走到了华雯身边，想要伸手，却发现自己的手上沾满了罪孽的血。

他不能让这肮脏的血碰到华雯，他缓缓跪了下去，用他没溅到血的那一面紧贴着华雯的脸。

泪混着雨水落下，又或者说这雨水就是他落下的泪。

他哽咽起来，像一个孩子一般嚎啕大哭，但是她已经回不来了。

就在此刻，雨突然不落了，又或者说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雨也就这么停在了半空。

“很痛苦吧，对不起，是我食言了，我刚才在尽力封住节点，没有注意到这里……对不起。”

圣洁的光在这片土地行走，他没有扰乱任何事物，便是雨也是径直穿过，他停在了赵天赦面前，他知道赵天赦不会听见，也不会看见。

或者说这里能动的就他齐珏圣和“他”两人。

“你要阻止我吗？”齐珏圣开口道。

他微笑着，摇了摇头，答道：“你能修到这种程度，也是你自己靠努力得来的本事，更何况天行有常，你既在天地之中，那么无论你做什么都是在天道之内，我又有什么好阻止的呢？我不过是被吵醒了而已，你做吧。”

说实话，齐珏圣听完之后心情并不开心，他的这番言语从另一层上来说，就算是魔族灭绝了人族，他也不会出手半分。

“你错了，不是我不会出手，而是我可以出手，可以不出手。即便是这个世界毁掉了，我也因此消失了，我也可不出手，这就是世界，我诞生于它，我便知道我会迎来终结的一天，但我所处和你们一般，我出手也同样在天道之内，但说实话，你们无论做什么都无法影响到我，最后我是否援助人族我也不知道，我以为你曾经成过道，能知道这一点。”他说着，却是蹲下来在看白柏。

“你是个特殊的存在，半成道应该不能存在，但你偏偏又存在，所以你被人世影响，忘记这一点也情有可原，你也知道这场世界融合之战，天主魔主包括另一世界的意志与我一般，都在可出手与不出手之间，我们的思维模式相近，我可以告诉你我目前的想法，我会在人族要灭亡之时出手，但我不能保证我未来的想法，不过你倒是可以从白柏身上下手，他的秘密可不是我寄宿在他身上这些。好，我走了。”他说完，竟是缓缓消失。

齐珏圣皱着眉，他仿佛忆起曾经，或许拥有天心时候的他也差不多这般行事，不，天心是人造出来的，还达不到‘他’那般……诡异。

齐珏圣叹了一口气，光芒渐渐将一切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