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揭下镜子上的符咒和一旁的寻人启事,小心放进左口袋。
不知道这些对最终boss有没有用,方柏也只能拿个心安。
方柏握着石头一步步缓慢走向女人,她小心地放轻脚步,就连呼吸也压到最低,生怕惊扰到怪物。
就在二人只有半米距离时,女人依旧一动不动背对着方柏。
她穿着破旧的长裙,及腰的长发遍布着杂乱的白发。
越是靠近,方柏越是听到低低的呢喃声,似是在不停念叨着什么。
方柏的心跳也越来越快,急速上升的肾上腺素让她紧张兴奋不已。
她从来不是一个高道德感的人,她没有伤人的喜好,但却不会因此感到愧疚或者下不去手。
方柏微微眯起眼睛,瞄准后脑勺,毫不犹豫举起石头砸下。
“啊!”一声尖利的惨叫。
方柏感受到自己手里的石头化为齑粉,与此同时,眼前的女人抱着后脑勺,不受控制得向后倒去,跌坐在地。
方柏侧身避开,她看到了女人的正脸。
女人似乎四五十岁,脸上带有岁月的痕迹与明显的疲态,在痛苦的折磨下表情扭曲但却并不狰狞。
比方柏之前遇到的所有人都显得更正常。
女人浑浊的眼睛透过泪水看向方柏,眼神中显露了明显的喜意,“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我们一起,回家。”
方柏双眉紧缩,手指攥紧镰刀的木把手。
难道眼前人才是真正的玩家?
“回家”究竟是回到现实世界还是这个副本里的家?
方柏不想赌对方是人的可能性,也不想赌对方的善良。
女人期冀的眼神逐渐被黑影遮盖,方柏高举镰刀狠狠砍下。
一开始她想像电视游戏那样,一刀爆头,但随即想起了头骨的硬度,直接将方向转向脆弱的脖颈。
女人看着刀刃越来越近,发出了凄惨的叫声,但很快,她就再也叫不出来了,只能听到“喝喝”的气声。
一刀下去,女人的脖子并不像她想像的那样一刀两断。刀刃穿过脆弱的软组织,方柏的镰刀直接砍在了颈椎骨上。
砍不断。
方柏意识到后开始不停地向下砍,血溅到她的脸上。在这夜间、仿佛她才是那个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方柏选择相信自己的判断。自十楼起,越是往上,女人就越不像人,无论是行为还是思想,都更接近于凶残的诡异。
更何况,女人的年龄也越来越大,这代表她在这楼里呆了更久的时间。
十八楼是一个重要的节点,方柏在赌,赌早就难产死亡的女人,不可能安然无恙地活到四五十岁。
方柏砍得眼睛有些发红,身上也散发出一种狠戾的气息。
当她强行抽离这种激动的情绪,恢复理智时,已经坐在了女人身上。
眼前是一片碎肉。
这是方柏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这种堪比凶杀案的血腥现场。
她曾好奇幻想过杀人的感觉,她认为自己并不会因此产生太大的愧疚或压力,或许因为她是一个对于死亡没有敬畏之心的人。
事实也正是如此,此刻的方柏只感到平静和些许残留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