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尽量给你打造一个舒适的环境,起初熙蒙没有动你房间里任何一样物品的位置,你的不配合让他在第二晚拿走了床头的钟表,用加固版封住了角落里的那扇窗户。
无法感知时间让你的精神备受折磨,只能通过一日三餐和每晚他固定来你这里的时间来分辨天黑和天亮。
期间他问过你不止一次想要些什么,除了出门,其它的都可以满足你。
你对这份带着目的的殷勤不予理会,后来问得烦了,你睨着熙蒙淡淡地开口:
不如熙蒙哥哥和我打一架,赢了就放我走。
对于你称呼里的嘲讽和恶意,熙蒙哑然失笑,不如说他的唇角鲜少有平缓而稳的状态,也就是这样一副无害的模样为他谋得太多好处。
熙蒙握住你的手牵到自己的脸颊前,略微偏头枕在你的掌心,抬眸毫不避讳地与你对视,他知你的倔强、你懂他的轻佻,这样的人从不会接住对方的刀尖或是刺回来,他聪明到动动手指就能让对方卸力。
“好啊、我的脸已经送上来了,小七妹妹来试试。”
干脆地抽回手,你不再说话。
在哄你入睡这件事上熙蒙非常执着,他坚持地重复地去做阿旺哥哥做过的事,甚至每次都要把你抱在臂弯里哄着才罢。
熙蒙的下颌枕在你的头顶,诱哄你步步靠近美梦的陷阱,他不知道的是你已经不再喜欢听这些故事了。
合上书页,他没缘由的提到抢劫案一事。
“外面的警察为了找到我们可一天都没休息过。”
“你想知道他们给你取的代号是什么吗?”
无人回应。
“小红花。”
他学着那晚从监控里看到的、熙旺对你所做的举动,用拇指指腹抚过你的唇,漫不经心地。
“那位姓黄的警察这样叫你。”
纤直浓密的睫低颤了下,不明意味的展开令人感到不适,你直觉接下来熙蒙想要告诉你的内容不止这么简单。
“干爹的心可比我狠多了,连自己的女儿也不放过。”
话与话之间的停顿,恰如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扣动的扳机,漆黑的枪口对准你的眉心,比死亡更让人恐惧的是等待被印证的真相。
“那条红裙子摆动起来的确像一朵绽放的花。”
这样一句话引得你抓着被褥的手猛地紧了紧,熙蒙感觉到怀中的人异样,自然而然地拢了臂弯将你圈得更牢固。
“不要怕。”
不要怕。阿旺也对你说过。
“没人再能利用你了。”
哥哥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阿旺没有做到。
十八岁之前傅隆生身体力行地告诉你什么是“保护”,他不让你见除了这个房子以外的任何一个人,表面上是父爱驱使他,对你进行着无孔不入地管控,实际上不过是无法估量的野心令他藏了你十八年。
人们叫他“影子”,但他知道自己会有老的一天,所以他养大了下一个“影子”,又以老狼的身份收养了六个狼崽。
只是活下来的话,最多算没输,能享受着胜利带来的一切,这才叫赢家。傅隆生信奉着这个道理,所谓的保护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帮他一个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