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淑娴小愣片刻,反应回来后,行了个万福。“臣妾领命。小孩,跟我走吧。”
“皇上!”这是什么套路,要赶自己走吗?姬熠武有点急了。
“吃饱了再说,放心,还要你领着朕去文举客栈看看你写的那几幅千古绝对。”
好吧,姬熠武乖乖地跟着魏淑娴离开了小胡同,顺便反省反省,自己刚才所做的一切,是不是太急了点?
“行了,对于此事,说说你们的看法吧。”果然,姬钦灏是有意支开姬熠武。
“皇上,若那小孩所说是真,此事非同小可啊。”魁梧大汉接了句废话。
“白烨,你怎么看?姬熠武跟贾严禄谁说了慌?”
贾严禄,礼部左侍郎!魁梧大汉神情微变,这事竟然牵扯到正二品的大员!看样子,皇上若再问自己,可得三缄其口,小心作答了。
“皇上,奴婢卑微,这朝中政事,实在不宜……”白烨也有点犯虚,或者说是在事情为明了之前,不愿淌这浑水。
“少拿这些话来搪塞朕。在场的只有朕、知节、你三人而已。知节是个武官,你平日点子又多,不问你问谁。”
呼,叫知节的那位松了口气,是,自己只是一个武官,做好皇上手中刀剑就可以了。
“皇上,如果姬熠武能拿出证据……”
“他没证据。”姬钦灏打断道,“如果有,这小子早拿出来了,还有必要编那种冠冕堂皇的话出来吗。朕就问你,你觉得谁更可信。”
好吗,白烨心中有了答案,哦不,应该说皇上的心里早有了倾向了人选。“贾大人贵为礼部侍郎,忠心耿耿,他必不敢加害皇上。”
“哼,就他那点胆子,敢做啥。可这不敢归不敢,同是池阳县人的他,说不定就动了点不该有的心思,做了不该做的事,说了不该说的话。”姬钦灏冷哼一声道,“姬熠武虽只是个九岁儿童,但心性成熟,说起话来头头是道,面容真诚,不像在说谎,朕也信他。况且,能教出这般人子的父亲,会如贾严禄所说的那般不堪,处心积虑地与朝廷作对吗?”
“皇上,那要末将派人去一趟池阳县吗?”药知节请命道。
“玄甲骑里头有能做这种细致事的人?”姬钦灏不咸不淡地看了药知节一眼,后者不好意思地挠着脑袋,又乖乖地站在那等候命令。
“池阳县,是一定要派人去的。就算不为粮款一事,朕也有些话想问问那姬云志。白烨。”
“奴婢在。”
“你的人调教得如何了,是否堪用?”
“皇上,那群小子,恐怕也做不了这事。”白烨极其惭愧地低下了脑袋。
“这都大半年了,连个消息都查探不好吗?”姬钦灏皱起了眉头。
“奴婢光顾着训练功夫了,这群小子又久未出宫,奴婢恐其打草惊蛇,坏了皇上大事。”
“行了行了,你拿这它,现在就赶去右千牛卫衙门,让李骁派遣精锐心腹秘密赶往池阳县,查访姬云志一事,所得消息,以八百里加急送回长安。”姬钦灏摘下自己的随身玉佩递给了白烨。
“奴婢接旨。”
“对了。”姬钦灏又叫住了白烨,“还是先去皇宫吧,把贾严禄贡献的那首《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也让李晓的人带上,问问姬云志是否认识这个,还有那《木兰诗》。此事,得速办!”
“是。”白烨神情一变,赶紧领命离去。
“皇上,为什么要先问这两首诗?”药知节也察觉到了点不对劲,可又实在想不透彻,更不敢明说什么“不该案件为重吗”。
“因为朕怀疑,这两首诗的作者并不是姬云志。倘若,这种传世佳作姬云志能信手拈来,必在鄱阳郡乃至江西省有着显赫文名。这样的人,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哪敢随意下狱。”
这,不是姬云志,又如何呢?药知节还是有些想不明白。
姬钦灏有些无奈地瞅了眼自己的心腹爱将,开口道:“走吧,是时候去那文举客栈了。”
胡同外头,魏淑娴可劲地带着姬熠武转悠呢,皇上没有自个走出来,她哪敢带人回去啊。姬熠武也想到了这点,知道自己这番御前告状,多少起了点作用,这会儿也不客气,各种小食敞开了吃。
“四爷。”魏淑娴一直注意着那头动静,看见姬钦灏走来,赶紧招呼。
姬熠武也转过身来,想说点啥,可着嘴里、手里全是吃食,只好无奈地呜咽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