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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重生]红楼梦醒后 > 袭人喝醋生闲气 宝钗及笄说戏文

袭人喝醋生闲气 宝钗及笄说戏文(1 / 1)

 用过饭众人一起回屋子,却听见宝玉那边吵吵闹闹的。大家便跟着宝玉回去,你道是何事?原来是宝玉奶妈和袭人两个闹起来。

众人进得门来,只见李嬷嬷拄着拐,一边高声骂袭人:“忘本的小娼妇。当年是我抬举你,教你端茶递水,如今我来了你竟正眼都不瞧。打量我不知道你,一心只想装狐媚子哄宝玉,好让他不理我,只听你们的。不过是几两银子买来的毛丫头,敢拿我的威风,好不好拉出去配个小子,看你怎么哄宝玉。”

袭人原是身上不好,又仗着宝玉宠爱,便懒怠起来招呼李嬷嬷。李嬷嬷也不是平白无故骂她,在宝玉院子里当了那么久的家,哪里没几个自己人,自从知道袭人和宝玉有些不清楚后,便憋着口气。

又知道男人沾了女人八成心是偏的,不敢当着宝玉的面找茬。今日正好撞见袭人不舒服,找个由头骂她。

袭人当然是辩白了几句说自己没看见嬷嬷之类的,结果听李嬷嬷越说越不像,又想自己确实是没开脸就和宝玉滚到一块了,不由得又羞愧又委屈,禁不住哭起来。

宝玉虽然回来听见了这些话,也不好替袭人辩驳。一则那是自己奶妈,二则确实也没说错。只拿其他的话搪塞。

黛玉宝钗听了李嬷嬷这话哪里不知什么意思,只是假装不知,也在一旁劝和。李嬷嬷原是输了钱来这排揎小丫头,正好看见袭人,出这一口气。还是李纨听见走来说带她去吃酒把人请走了,众人才清净。

宝玉便开解了袭人几句,见她还是闷闷不乐,便叫小丫头给她铺炕让她睡会。等袭人睡了,转头见麝月一个人在房里抹骨牌,便同她玩笑。都已是上了手的丫头,如今袭人精力不济,灯下见麝月也是一番好颜色。

宝玉便说:“早上你说头痒,这会子没事,我替你蓖头吧。”麝月见宝玉那眼巴巴的样儿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眼眸一转便说好。

两个刚打开镜子蓖了几下,却见晴雯回来拿钱,一见这样,便冷笑:“怎么的交杯盏还没吃上,就卸了头发举案齐眉了。”

宝玉忙说,“你来,我也替你蓖。”晴雯甩帘子便出去了,留下一句“我可没那么大福气,你们那些瞒神弄鬼的事,我哪件不知道。”

宝玉同麝月两个便相视一笑,照旧通头。然后叫麝月悄悄同他歇息,服侍他睡觉,不肯惊动袭人。只是都在一个房里,袭人又因为病了睡不安稳,哪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着爷们这种事难免的,到底还是听着那边的声音,睁眼发了半夜楞。

第二日起来,宝玉因想着湘云这几日正在做客,还没洗漱便去了湘云那边。翠缕正巧刚服侍湘云洗了面,残水要拿出去倒了。宝玉便喊住了,说懒得费事,弯腰洗了两把,便要手巾。翠缕知道他打小就这样,任他施为。

进去见湘云梳完了头,就央求起来:“好妹妹,也像从前那般,替我梳个头吧。”湘云道,“你如今大了,从前便是乱梳也是没人管的,现在可不能了。”

宝玉哪里管这些,“横竖我又不出门,你简单打几个辫子也够了。”湘云经不住他央告,只得给他梳几个小辫,再往发心归结成一根大辫,拿红丝绦系住,正在找珍珠,袭人进屋来看见这光景,昨夜的气没顺,今天倒添新的,麝月是自己人拿捏得住,湘云却是公侯小姐,自己无论如何比不得。

宝玉在湘云那半响方才回来,说要吃茶,见袭人竟然不理会他,便问为何动气。袭人冷笑,“我哪里敢,横竖有的是人服侍你,明儿我还是服侍老太太去吧。”宝玉依旧不解她到底生的哪门子气,横竖伏小做低就完事。

不想袭人见他不明白,心里更气,假装睡觉不理他。宝玉见她话又不说明白,只顾生气,心头也气起来,思量袭人和麝月素日亲厚,索性连麝月也不让进来。

麝月只好叫两个小丫头进来。宝玉看了半天书,要喝茶,抬头只看到两个小丫头。那个大些的生的有些模样。宝玉便问叫什么名字,那丫头便说,“叫蕙香,原来叫芸香,是花大姐姐改的。”

宝玉正生袭人气呢,听了便要作对,“正经叫‘晦气’算了,叫什么蕙香。”又问她姊妹排行,当下改了名,“就改成‘四儿’吧,别管什么‘蕙香’‘兰气’了,也没哪个能配这些花。”

这一日宝玉便只使唤四儿,那四儿原本进不得房里,今天有了机会,哪里还不想着法笼络宝玉,叫袭人看在眼里。

袭人原本气宝玉日日和姊妹们厮混没个分寸,想故技重施冷着他叫他认错,不想平日半天就会来哄的人过一天还没好。倒叫自己闹了一夜心。

直到第二日,宝玉才同她搭话,叫她回房睡。看这招还是管用,袭人昨夜的忐忑便都消散了,只是不理他。

宝玉便直接伸手替她解衣扣,刚解开了扣子,袭人就把他手推开,又把扣子系上。“你今儿怎么还不过去那边房里洗漱,横竖我们这些人玷辱了好名好姓,不配伺候你,原有那许多‘四儿’‘五儿’来,咱们不如丢开手。”

宝玉见她娇嗔连连,不由情不可禁,便又开始赌咒发誓,从枕边拿起一根玉簪摔做两段,“我要再不听你的话,便同这一个一样下场。”

袭人哪里敢叫人看见,急忙捡了簪子,说道:“何苦来,哪里为叫你听话,也值得这样。”袭人见他又有发作的迹象,不敢闹太大,要是被太太老太太知道了,只有自己的不是的。便软了意思,两人复又和好,一起梳洗。

话说湘云住了两日,便要回去。贾母便说,“等过了你宝姐姐的生辰,看了戏再回去更好。”湘云哪里不知道是宝钗生日,只是本想避开罢了,她素日手头紧,既然要留下来,少不得要送点什么。只好差人回去将自己旧日作的两色针线拿来权作贺礼。

那厢凤姐也在和贾琏商议这事。过生日本来惯有旧例,“只是老太太听闻薛大妹妹今年正好十五岁,也是将笄之年,要亲自替她做生日,倒要比林妹妹平日的更重三分,少不得要多添点东西的。”

因是宝钗来这过得第一个生日,又有些含义,贾母便自己拿了20两银子出来,叫凤姐置办酒席,叫个戏班子。凤姐因贾母亲自发话要给宝钗做生日,自然是要往有排面了办,少不得要自己补贴进去一些。

只是这办了事不吱声不是她的风格,便同贾母说,“老祖宗给孩子做生日,不拘怎样都好,倒这样隆重起来。巴巴的找出着二十两来做东道,意思还叫我赔上。果然拿不出来也算了,其实那些金银压塌了箱子呢,那些梯己想是要留给宝兄弟了,如今我们不配使,也别苦了我们。这个够酒的,够戏的?”

贾母倒笑起来,说“你婆婆也不敢同我犟嘴的,偏你在这和我计较。”实则不过是凤姐心里明白,意思里都是贾母抬举了她姑家表妹罢了。

到了晚间请安的时候,大家说笑间贾母便问宝钗的喜好,爱听何戏,爱吃何物等。宝钗已然是猜出贾母要给自己过生日了,便按照贾母老年人的喜好都说了,贾母当然更开心。

到了二十一这正日子,大家都给宝钗送了生辰贺礼,贾母内院搭了一个小戏台,定了一班新戏,在上房排了几桌席面。席间并没任何外人,实则也是宝钗这个身份很难请到什么有身份的人。

如今公侯之家虽然不似从前那般注重及笄,到底会请宾客,进行加笄、取字、换服等仪式,就是为了告诉别人自家的女儿可以谈婚论嫁了。但这自古都是有身份的贵族才讲究的事,“礼不下庶人”,平民女只是简单梳个髻也是有的。

可薛家常年不在京城,并无社交,如今又是借居,再则身份也不宜大行其事。没看便是她亲舅家王家人也没派人来贺,这是别话。

吃了饭便要点戏,贾母让宝钗先点,宝钗推脱不过,便估量着贾母喜好点了出《西游记》,贾母自然高兴,便让凤姐等人也点,各人都点了一出。等到了正经酒席,贾母又让宝钗点,宝钗便点了《鲁智深醉闹五台山》。

宝玉倒是不喜欢这过于热闹的,便说“怎么偏爱点这些戏。”宝钗自然不能让他觉得自己品味不行,便说,“你倒是白听了几年戏,这出戏我倒是觉得好,排场好,辞藻更妙。有一支《寄生草》,填的极妙。”

宝玉见她如此夸赞,不由得提起兴趣,便央告她:“好姐姐,你倒念与我听听。”宝钗便念:

漫揾英雄泪,相离处士家。谢慈悲剃度在莲台下。

没缘法,转眼分离乍。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哪里讨,烟蓑雨笠卷单行?一任俺,芒鞋破钵随缘化。

宝玉倒也不是没听过这戏,因这日是宝钗生日,少不得要给她捧场的,便称赞起来,又赞宝钗无书不知。

黛玉今日本不想再说话。谁知那两个互相捧说倒停不下来似的,影响自己看戏。这些戏目都是常听的,打量谁不知道呢,偏宝钗知道就是无书不知了不成。黛玉烦了,“你安静些看戏罢,还没唱到这出《山门》,你倒《妆疯》起来。”

宝钗念的那支曲子正是《山门》这一折唱的,而《妆疯》指的是宝玉在这吹捧人实在是假装夸张,反应过度。湘云听出来用的哪两个典,不由笑出声。气氛越发尴尬起来,大家便不说话安静看戏。

晚间散了,果然贾母命人带了那小旦和小丑进来赏钱,小旦才十一岁,小丑才九岁。凤姐笑说:“这孩子扮上活像一个人,你们再看不出来。”宝钗心里知道,肯定是不说的。宝玉也不敢说。湘云知道黛玉如今身份不一般了,也不敢口无遮拦了。

黛玉也不想等她们打趣自己,又闹起来。便笑着接话说:“想是像我罢,也就是我不会唱曲,否则我也是要讨外祖母的赏的。”

众人听了都笑起来,贾母便把黛玉揽在怀里,“平日偏我的好东西还少不成,好好的千金小姐,哪里需要学什么戏。”

凤姐也说,“原是那孩子的造化,生的有你几分眉眼,方才能入老太太的眼,要不然谁记得她是谁呢。”

黛玉便笑,“既然你说她是沾我的光,何况她的戏又确实好,那她的福气想来是不嫌多的。”便叫采蘋也按贾母的赏另加了一份。

宝钗此时不是滋味。原是自己的生辰,却是黛玉给的赏。无法,只能也加了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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