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电话响了,小风拿起电话,“哪位?”“老厂长在家吗?我是老刁啊,我们在楼下玩扑克,三缺一,他在家吗?”
“爸,刁叔叔找你,下楼打牌?”
“来啦来啦,和他说,我这就下楼”
小风爸穿上鞋,披上衣服就要下楼。
“不吃饭了啊?快十一点了,老头子”,小风妈喊了一句,小风爸已经扬长而去。
老伴儿摇了摇头,“老顽童!”
人年纪大了,越老越像小孩,有时候玩起来,连饭都忘记吃。
“妈,让他玩会儿,饿了,自然就回家了”,
“闺女,跟妈说实话,你那个老婆婆是不是不起好作用?委屈闺女了,嫁这么个人家!”
“妈,既来之则安之。我也想开了,大不了在那个家少说话,装聋作哑。等睿睿自食其力了,再好聚好散”,
“你老婆婆还能活一百岁?她不中间挑事,你俩也没事”,“阿弥陀佛,造孽啊”
小风妈信佛,跟安家母亲是两种信仰,两姐妹见面很少涉及信什么,反而尴尬。小风妈性情温和,安家母亲属于比较执着,比如她信得那个信仰,她单纯的认为,身边人都要信才好。
母女俩打算中午包饺子。小风妈家里有现成的饺子皮和饺子馅,娘俩一边看电视一边包。“我弟两口子来吃饭吗?”,“他俩中午在单位吃,晚上有时候过来,没准,不用管他们”。
“妈,我去拍个黄瓜,给爸做下酒菜”,小风起身,洗了根黄瓜,拿起刀拍下去。突然一阵头晕,刀拍到手上,切下一块肉,鲜血直流。
“姑奶奶啊,半年不干活,干点活就出工伤,真是服了你了。你爸也是,前几天把手也烫着了。你们爷俩真对脾气”,小风妈赶紧找碘酒和创可贴,这闺女,从小没少让当妈的操心。大了大了,嫁出去,还不是不省心的人。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小风妈幸亏身体好,要不,早被这闺女愁白了头。
“妈,贴了创可贴就好了,别担心。昨晚没怎么睡觉,刚才起猛了”,小风尴尬的笑起来。回个娘家,还让自己妈妈担心。要是在自己那个家,早被老婆婆笑话,笨手笨脚了。
“去,下楼叫你爸回来吃饭!”,
小风举着受伤的手指头下楼喊她爸去了。小风母亲心里五味杂陈,开始下饺子。她心疼这个大闺女,好好的人,嫁给单亲家庭的老隋受了不少委屈。老婆婆太不省心,总看小风不顺眼。
小风妈偷偷找人帮着看过,说是属相和五行不合。结婚那会儿不懂这个,总觉得那是迷信。要是懂,说什么也不能让闺女嫁给他们家啊。会看的人说,必须有个能帮着中和的人,小风才能勉强在那个家不受气。老先生看过小风儿子的生辰,儿子绝对是小风和婆婆的润滑剂,情商高还会调节气氛。
人间太多的苦啊,需要时间慢慢熬。有的人熬过去,挺过去,算一程。有的人,熬不过去,挺不过去,想不开的女人,也就提前了结自己算了。大不了,一闭眼,什么也不想了,什么罪也不受了。
太多的世俗偏见,让家庭里的女人看不到希望,又不敢离婚。生活的无奈,最终把女人逼得走投无路。
只有时间,是最好的疗愈器。还有孩子,是女人活下去的希望。
“什么馅饺子啊?真饿了,老刁他们还不想散,多亏闺女去喊”,小风爸兴冲冲回来,快八十的人了,耳不聋腿不瘸。
小风妈正从厨房往外端饺子呢。
“大厂长,白菜和韭菜两种,服务如何?”
“哈哈,这还差不多!想着给小风带点回去,给睿儿吃。”
“爸,他周末才回来呢,不用带了,咱们吃咱们的!”
亲爹亲妈才会如此对自己的娃。无论孩子年龄多大,在老人眼中都是孩子。
小风从爸妈家吃完午饭,想着快过八月十五了,有几家亲戚要去拜访,她想去超市和商场看看。于是,告别了爹妈,开车去了闹市区的银座商场。
小风的一个女朋友小楠在银座大客户部,属于团购那种,每次银座有好吃的好喝的,总之就是价格合适的物品,她都给小风发微信。前几天发的那个澳门蛋黄月饼,小风觉得不错,想去给安家和小明的父母,还有自己家订几份。
“哈喽,”,小风来到女朋友工作的二层,小楠正忙着打电话,示意小风找个空位坐下。
“好的好的,三天后你来取就可以,保证帮您办好!”,小楠边说边挂了电话。
“真能干!”,小风向小楠竖起大拇指。小楠留着假小子头,一身职业装,妥妥女强人装扮。
“别逗了,都是挣口饭吃”,说着,从旁边柜子里取出四份月饼,包装时尚大方,“内部价”“好唻,这就付款,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小风接过月饼,扫了一下收付款。旁边小楠男同事,看着姐俩跟说相声一样,低头笑着没出声。一边忙着手里的活。
“我先回去了。今天周日,儿子回家吃个饭,晚上还返校。改天再请你吃饭”,小风转身要走。
“没问题,下次聚,叫上小明和安家,听说安家回沂蒙了,一直也没见她,一起聚聚”
“好的,就这么说定了,拜拜”
小风也想姐妹们聚聚了。说完,迈着少有的轻松步伐走出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