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聿眼眶泛酸，看着她孱弱的背影。

她沙哑的嗓子，摇晃的身体，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了，此刻却撑着栏杆，一字一句坚定地维护着他。

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既不能带她走，还连累了她。

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顾水云都值得他去走一遭。

厉少承的脸冷了下来。

想到那条录像里，姓柏的畜生在顾水云脖颈上亲吻，厉少承只觉得喉咙口那股腥甜又涌了上来。

“顾水云，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人，他要定了。

柏聿的命，他也要定了。

“统统处死——”

“一个不留。”

这群雇佣兵身手虽好，但终究人少了点。

厉少承一声令下，瞬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许多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一个接一个，连同柏聿在内，都被厉少承的人狼狈地按倒在地。

顾水云没有出声阻拦，嘴角挂上一抹苍白的笑。

狄冰敏锐地捕捉到这一抹笑容。

她微微蹙眉，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

柏聿当初是利用了她，可想要带她远走高飞也是真的。

所以，柏聿的命，她无论如何都要保住。

“我怎么忘记了，你最讨厌被威胁。”

顾水云垂眸，眼睫轻颤，向后轻轻仰了仰。

“顾水云！你想做什么！”

厉少承还没说完，顾水云已经干脆地将小腹上的刀拔了出来。

刀尖的血滴滴答答，垂直落在地上。

她身形不稳，堪堪撞在栏杆上。

“顾水云——！”

厉少承想要冲过来，她立刻举起小刀，刀尖对着自己的脖子。

他不可思议地顿住脚步，不再上前。

她没有一丝害怕，用近乎笃定的态度说：“你看，不可一世的厉少承还是被威胁了。”

“厉少承，你舍不得。”

因为你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