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是太子门下的人，银子的去处，几乎不做他想。

但是一头是元烋杰自己悉心教、养二十几年的儿子，对他寄予厚望。

而另一头，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翰林大学士。

翰林大学时没了一个，后面还有无数个填补上来，儿子却不行，他就这么一个嫡长子。

再说，元偊做的那些手段，他又不眼瞎，基本都清楚。

可偏偏现在没有一点证据，能证明那些银子和太子有关，单纯的说赵明朗是太子的人，就断定太子有、罪，完全无法令人信服。

他也为难，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太子肯定是没错的，都是他身边的人带坏了太子。

这两年太子在那些门人唆使下，行事越发嚣张。

已经有大臣上奏，说太子奢、靡、无度，元烋杰按下不提，全都收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想看看，太子能不能转好。

如今江南那边的事情一出，就只剩下失望了，若不是有欧阳霁在旁边，够果断，江南这把火一定会烧到太子身上。

可惜，太子现在对欧阳霁的态度，已经有鸟尽弓藏的意思，还没成事呢，就按捺不住、性、子了，真是狂妄至极。

欧阳霁可是老狐狸了，最后太子能不能在他手里讨得好，都不一定。

邱德子端着茶，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如今御书房气压低得很，谁也不敢闹出点动静来。

“二王妃怎么样了？”

元烋杰按了按额头，想到第一时间请命带禁、军，把赵赵府围起来的元佼，也很是失望。

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他的岳父，是她王妃的娘家，事情一出，他就恨不能带人去抄、家，性、情、凉薄至极。

赵府除了赵明朗，都几个弱女子，能做什么事情？

对于在自己气头上，跪在御书房一夜的老三，元烋杰沉默片刻，起身去了御花园散心。

老三太死脑筋了，自己把人关起来，就说明了态度，一点都不懂看人脸色。

“二王妃元气大伤，太医说要好生将养。”

“嗯。”

元烋杰点点头，越发对老、二不满，自己的王妃生产，也不在王府里，若没有小赵氏，只怕又得添个灵位。

对于二王府的混乱，元烋杰也有所耳闻，之前就已经赏赐了许多东西去二王府。

他还算满意这个赵氏，送东西过去也是给赵苁蓉撑腰，免得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欺负皇室之人。

而他原本还打算秋闱之后，派老、二去西北的念头，也因为这件事打消了，还是得再看看。

都说大丈夫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能纵容几个丫鬟骑在王妃脖子上，老、二再有野、心，也不成气候。

连自己的后院都管不好，难当大任。

在御书房坐了半天，元烋杰也看不下去奏折了，干脆放下笔，带着人起身出门。

到了御花园，看着不远处，拿着团扇正在扑蝶的年轻妃嫔，元烋杰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

难道自己真的老了？

不然怎么底下的儿子，一个个都露出了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