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末将遵旨!”岳云想到自己以后能日日陪在陛下身边,激动得满脸通红。
“嗯,去罢。”
“臣告退,陛下多多保重!”
“末将告退,陛下万安!”
“去罢去罢,安心养伤,凡事有朕。”
“陛下请回...”
“无妨,朕送你几步。应祥,月儿(岳娥小名)可有想朕。”
“回陛下,这事真的神了,我那小妹平素最是怕人,却独不怕陛下!陛下那日走后,小妹还不时念叨陛下呢!”
“哦?鹏举,此言为真?”
“回官家,犬子所言并无不实,月儿确是如此。”
“如此说来,朕还得再去看看她才是,对了,上次买的糖果,她可吃完了?”
“回官家,上次的糖果都够月儿吃上一年了。”
“一年?怎么可能,定是鹏举克扣。”
“臣冤枉,臣着实不敢。”
“嗯,那就好。帮朕转告月儿,她什么时候吃完糖果,朕什么时候去看她。”
“官家放心,臣一定转告。”
“月儿这时该换牙了吧?”
“劳官家费心,月儿尚未换牙,不过门牙已有松动之象。”
“告诉她,吃完糖果必须刷牙漱口,这是圣旨。”
“臣...谨遵圣谕!”
“沈院长,站那作甚,陪朕一起走走。”
“啊...臣...遵旨。”
“应祥,即日起,选派忠直之士,日夜守护沈院长,不得有误。”
“末将领旨!请陛下放心,末将必定亲自挑选人手,绝不让沈院长有一丝闪失!”
沈云之:“......”
......
赵构将岳飞父子送出垂拱殿,转身对身后局促不安的沈云之道:“随朕去御书房说话。”
说罢,当先向后殿走去。
沈云之连忙称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官家身后,心头兀自怦怦直跳。
两人沿着朱漆回廊向前,上午的阳光透过回廊雕花洒下光斑,空气中弥漫着初春的清新气息。
赵构见沈云之十分紧张,有意放缓了脚步,随意闲谈起来:
“沈卿是钱塘本地人氏?”
沈云之紧张的舔了舔嘴唇,老实答道:“回...回陛下,臣...臣祖籍临安,自祖父时迁居于钱塘。”
“哦,沈卿现居何处?家中还有何人?”
沈云之答得有些磕巴:“回...回陛下,臣家住临安清波门内竹竿巷,家父早亡,家中...尚有拙荆与一幼子。”
赵构见他只说父亲早亡,却不提及自己的母亲,前世对沈括颇有了解、知道缘由的他心下好笑,假装闲适的道:
“哦?清波门离西湖不远,是个好地方,尊夫人身体可好?令郎启蒙了么?”
“拙荆身体尚可,犬子年方五岁,尚未启蒙,在家顽劣。”
沈云之答得有些笨拙,带着书生的实诚,全然不懂拣好听的说。
赵构笑道:“五岁?正是闹腾的年纪,平日谁照料得多些?”
沈云之脸上微窘,语气却越来越顺畅:“臣平日多在司天监当值,疏于管教,家中琐事,多赖内人操持。”
“也好。”
赵构忍着笑,点了点头,终于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朕听闻你祖父沈公晚年居梦溪园,潜心着述,想来亦是如此,家中之事,想必也多赖尊祖母操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