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漓劝酒时,坐席的娘子们也没闲着,这个倚肩,那个递盏,软语温存间,不知多少嫖客...不对,茶客被灌得晕晕乎乎,连爹妈的名字都忘了。
赵构看得好笑,暗道这瓦舍的营销和后世相比,套路都差不多,无非是把‘开瓶芝华士’换成‘点支花牌’,把‘吹一瓶’换成‘饮三杯’。
他越看纪清漓越觉得是个人才,这控场之能、这应变之才、这调动气氛的手段,放在哪个时代都是顶尖的。
若非身边有弟妹在场,加之宫中妃子即将到来,他现在就想点那纪清漓下来作陪,好好深入交流一番。
之前的一壶木兰堂已经喝完,赵构又叫了两壶。
一壶多酒下去,赵构已经半醉。
他见四周的同行无不有佳人作伴,就连韩春松桌下的手也都放在了刘素云腿上。
虽然刘素云也会不时敬他一杯,但那毕竟是弟妹啊!心里想想没人知道,真要摸摸索索的,那还是个人吗?
这瓦舍也不知用了什么暖香,熏得人燥热难耐,此刻的他,看谁都好看。
尤其是隔壁桌那个老头腿上的娘子,真白啊!大冬天的,裙衩都开到大腿根了,不冷吗?
还有前面桌那小子,手就没从人家衣衫里拿出来过!左手执杯,右手抚玉,喝的是红唇滤酒,看的是花魁争艳......
素质在哪里?
道德在哪里?
法律在哪里?
我的又在哪里??
此刻,他对自己赶走之前那丰满娘子的装逼行为感到十分后悔。
什么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说这话的人简直有病!你到底钻那百花丛里干啥去了?
他回头看向南瓦大门,只盼宫里的宝贝们,走快一点。
戏台之上,纪清漓三杯酒下肚,已是面若桃花,她放下酒杯,口中笑道:
“酒添雅兴,乐助清欢!诸位恩官,前两轮才情竞艳,娘子们已是倾尽全力,然花魁之争,岂止于琴棋书画?歌喉婉转,亦是销魂蚀骨!”
“这第三轮——‘歌艺’之试,即刻——开场!”纪清漓抬手指向后台,“有请东厢魁首,花想容娘子——”
珠帘应声挑开,花想容怀抱紫檀琵琶,扭腰摆臀,行至台中。
她换了一身玫红襦裙,领口开得极低,那饱满的胸脯随着步伐轻轻颤动,看得台下不少老少爷们直咽口水。
此时,台下茶客大都已经半醉,气氛比前两轮更加热烈。
站定之后,花想容对着台下盈盈一礼,随即指尖在弦上轻轻一拔,眼波流转,檀口轻启,一曲《挂枝儿》婉转甜糯:
“俏冤家,这几日,把奴冷落。”
“莫不是,在外边,另有枝柯?”
“负心人,你且听,奴家说破。”
“我为你,害相思,瘦损腰窝......”
琵琶声时而轻快跳跃,时而幽咽缠绵,花想容的眼波随着曲意流转,或嗔或怨,或喜或媚,腰肢随着曲调轻摆,裙裾下偶尔露出一点红绣鞋尖。
引得多少老头喉结滚动,呼吸粗重。
那声音甜得发腻,赵构听得心驰神摇,心中暗下决心:此女我必吃无疑,谁劝也不行!
一曲终了,花想容媚眼如丝,风情万种的对着台下抛去一个媚眼,袅袅退下。
满堂男子骨软筋酥,银子如雨点般抛向侍者。
赵构感叹天生尤物,实在难得,好不容易才说服韩春松和刘素云,掏钱给这水做的人儿送上了一朵金花。
于是,“巫山蔡鸡美”的名号又出现在了花想容的名下,再次引来一阵哄笑。
“哈哈哈!又是蔡鸡美!”
“一枚?还是一枚?这人还真是节俭持家!哈哈哈哈!”
“这厮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此抠门,却又雨露均沾!哈哈哈哈!”
雨露均沾?赵构听得直点头。
不错不错,就该雨露均沾,方显我坤之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