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您家幺儿的病还没好啊,这都十来副药了。”
“久病无人医,伤了身,得调回来。”
“您家幺儿这么好看,那家人真是丧了良心,竟然也舍得叫人受这苦。”
“怪我所托非人。”
“……”
“……”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的,赵予安不知道原来白晏也会跟人好好说话。
虽然这些话听着有些怪,但也还是颠覆了白晏在赵予安心里固有的形象。
赵予安不知道以往白晏就有这么一面,还是说这又是白晏最近诸多变化中的一个。
“白先生,您家幺儿出来了。”
小二看到赵予安,开口的时候赵予安想躲回房间也已经来不及了。
白晏回头瞧见他,把药包递给小二,说了句“有劳”,便转身朝赵予安走过来。
拉着赵予安回房,白晏随手关上门。
“最后一副了,喝了就没有了,不喝也许过几日又得喝上几副。”
这些日子赵予安的话并不多,但白晏总是能猜到赵予安想做什么,想说什么。
白晏的话有道理,赵予安无法反驳。
掰着手算了算在这个镇上呆的时间,赵予安想起刚到镇上那天遇上赵温狄最得力的暗卫的事来。
“我们之后要去哪?”
“想去哪都行,要是不知道的话我就带你四处走走。”
“也好。”
赵予安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拒绝,也不想拒绝。
跟着白晏走能保证赵元信没有姓名之忧,他也能在赵温狄来接自己回去之前好好走一走,看看除了皇都的四方天空和北疆的荒凉辽阔之外的山河是什么样子。
如果未来的某一天赵温狄真的来接他了,那就说明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不论那一天的赵温狄是什么身份,两人又是什么关系,他都不能拒绝赵温狄带他回去的决定。
之前在北疆其实不算自由,但白晏的话只是听着,就能让人感受到自由的生活即将扑面而来。
“这一路花销……”
赵予安可以说是身无分文,自由是自由了,银两却成了问题。
“放心,这些年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两,养你还是绰绰有余的,不用担心这些。”
白晏从衣袖里掏出个小瓷瓶,倒了颗褐色药丸给赵予安:“先把这个吃了,等到了下一个歇脚处,心疾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药丸比汤汁入口要好受许多,事到如今赵予安倒是不怕白晏会害他了,吞药吞的毫不犹豫。
白晏似乎是被赵予安这种态度取悦了,再跟赵予安说话时,语调能听出明显的愉悦情绪。
“下次带你去我名下的宅子住,客栈有时候还是不太方便。”
赵予安不知道白晏说的下次是什么时候,宅子又在哪里,更不明白白晏口中的不太方便指的是什么。
但都已经到这一步了,赵予安倒也不会说拒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