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希望自己。

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临近前朝大殿的时候，赵景延被一些老臣拉过去寒暄，赵予安身边刚空下来，就在大殿台阶前碰到了赵宸星。

直觉告诉赵予安，他这位五皇兄的心情不是太美妙。

赵予安曾经敬而远之的人太多了，如今在日复一年的相处之中，渐渐磨平了那些突兀的界限感和隔阂感之后，他发现他现在也能够与这些人从容地相处、交谈。

没有喜欢帮人解惑化忧的嗜好，但是看见赵宸星不如意的情形真的是太难得了。

印象里，他这位五哥，好像没有什么时候是不如意的。

赵予安走近了，发现赵宸星还没发现他的存在，不由地更加疑惑了。

究竟是什么事，能让赵宸星这般心不在焉？

“五哥，你怎么了？”

赵宸星因为赵予安这一声，回过神来。

他顺着声音，偏过头来，视线聚焦在赵予安的脸上。

半晌后，他收回视线，笑意不如往日完美无缺，他说：“没事。”

赵宸星的样子不像是没事的样子，赵予安注意到他的眼底有一圈不明显额青黑，精神气也没有往日那般好，说话也满是敷衍，完全没有往日那般让人摸不着门路的温柔却圆滑模样。

如果不是看他情绪实在是不佳，赵予安都要问他是不是昨晚做了什么亏心事一夜未睡了。

赵宸星不愿意说，赵予安也没有继续问。

两人离得很近，不足一拳的距离，晨风从两人中间吹过，带着比北疆要湿润很多的凉意。

赵予安想再说什么的时候，赵宸星停下脚步看着赵予安欲言又止。

赵予安也停下，望着赵宸星：“五哥？”

赵予安这一声五哥，让赵宸星瞳孔一缩，最后竟然什么也没说，收回视线抬脚就走，好似赵予安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赵予安站在原地，风中凌乱：“……”这是什么意思？

赵子渊就是这时候从旁边路过的，原本已经走过了的他看到赵宸星走之后赵予安愣在原地，他叹了口气，又倒了回来。

“九弟。”

“六哥？”赵予安看向难得主动对自己的搭话的赵子渊，说：“方才你都看到了？”

“嗯，”赵子渊示意赵予安跟他一起走，他说，“你不用管五哥，难得有一件事能让他纠结难下决定。”

赵予安没有问是什么事，应了赵子渊的话，之后两人就没再说话。

赵子渊也不是个话多的人，两人直到上了大殿前的台阶，到了大殿门口，临进去了，赵子渊才再次开了口。

“手。”

“什么？”

大殿前官员众多，赵予安避开进殿的朝臣，望向赵子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