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的欠费的短信发了过来，不知怎么她松了口气。

她拉开凳子，捡起床上的试卷，挑了张简单的英语卷子先做。

钢笔停留在试卷选项框内，晕开了层墨。

小鱼揉了揉太阳穴，皱着眉头闭上了眼。

她知道自己出了问题，看着那一个个单词，仿佛从未学过一样的陌生。

视线落在了桌边一角，一个精致的圆形水晶球安静地摆放在桌面上。

那是何景涛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跨越了上千公里寄过来的。

小鱼轻按了下底部的开关。

随着悦耳的钢琴声，一道男音流了出来。

「生日快乐小鱼。」

这道音频像水一样流过她的心间，灭了烦躁的心火。

不过去年夏天何景涛并没有过来，她时常听这段音频，怕忘记了他的声音。

这一年里，小姑经常给奶奶打电话，她在大晚上能清楚听到楼下的座机响。

奶奶说何景涛变坏了，打架斗殴夜不归宿。

小姑很头痛，打电话问她怎么办。

关于这一切，小鱼是不相信的。

曾经的种种浮现在脑海，过往的美好还残留心间。

嘎吱，门被推开。

徐明华走到身边说：“老师给我打电话了，你的成绩上普高都危险。”

小鱼捏紧了拳头说：“我知道。”

徐明华说：“你要是考不上就别读了，出去打工。”

小鱼勉强笑了下说：“我有在努力。”

徐明华皱起眉头：“没跟你开玩笑，你妈跑了我养不起你。”

“……”小鱼沉默。

徐明华见她样子有点来气，狠狠踢了下凳子出门了。

小鱼拿起笔做着试卷，手微微颤抖，字迹在纸张上潦草乱飞。

……

她在考场上的发挥并不好，一度以为要完蛋了，分数放榜出来的那天却意外的过了线。

小鱼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划线松了口气。

吕芳菲瞧了一眼说：“还以为我们能在一个学校，这下只有我一个人上职校了。”

小鱼只能去乡镇的垫底高中，而吕芳菲选择了市区的学校。

小鱼说：“张叙言也在市区，有他陪你。”

在考前的半个月，他表白了吕芳菲，却被无情拒绝，但这也并不能让他死心，经常约她出去。

吕芳菲翻了个白眼说：“我觉得他有点烦人。”

小鱼笑笑说：“至少挺有耐心的。”

吕芳菲说：“你少给他说好话，没感觉就是没感觉。”

小鱼想起身上厕所，却被拦住。

吕芳菲问：“暑假什么安排？”

小鱼犹豫了说：“我要去小姑家。”

吕芳菲一脸可惜地说：“那好吧。”

两人在电脑玩了半天的网页游戏，天色黑了就各回各家。

小鱼骑车自行车，快到家时远远看见一辆黑色的车辆停在门前。

她加速蹬了过去。

还没进门就听到了小姑的声音：“你这样去找个班上，少去和外面的人喝酒。”

她进门，视线里却没有那道身影。

徐彩霞见她进来说：“收拾收拾，等会儿走。”

小鱼点点头说：“好。”

徐明华拦住了她说：“暑假打工去，干点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