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见我,你的话,他会听吗”
““你劝劝他,让他别……”
我重重拍开繁缕的手,直直看向她,我想,这时候我的表情肯定难看至极,或者狰狞无比。
“妾身若是有这么大的本事。”
“就不会跪在这里。”
我抬手盖住繁缕的双眼,声音发颤:“繁缕,你能别这么看我吗?”
蝶翅在我掌中盘旋,剜破我的手心,腐蚀我的心脏。
繁缕无力地垂下头,低声哽咽,“我不仅仅是,为了他。”
……………………
齐枞出征的前夕,来看了我,我照例为他跳舞,他总爱看我跳舞。
“朕都快记不清,第一次见你跳舞是在哪里了。”
“双鱼亭。”
“嗯。”
说到这里,齐枞似乎想到什么,意味不明地望向我,“听闻,你送了皇后一根牡丹簪子?”
“是。”
齐枞轻笑出声,闭眼靠在躺椅上,淡淡嗯了一声。
“过来。”
我起身坐在齐枞身侧,替他揉太阳穴。
房间内安静得诡异。
片刻过后,我出声打破静谧,“妾身听说,大礼王朝曾有个不成文的习俗。”
齐枞依旧阖着眼,淡淡嗯一声表示自己听见了,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出征或远行的丈夫在出发之前,会在心爱之人的青丝上来回抚摸三次,以此结情结心。”
“意味着无论走多远,都有所寄托,有所依附,有所牵引。”
“妾身过去曾听宫里的嬷嬷这样讲,前几日又在话本子上看见了,果真有如此说法吗?”
齐枞睁眼望我,眼底晦暗不明,良久,他起身将我揽进怀里,抚上我的发,低声笑道:“是啊,所以朕来看爱妃了。”
“来求一个牵引。”
约莫一刻钟后,齐枞忽然起身开始穿衣整理,穿戴完毕,他头也不回地向外走
“朕还有奏折没批阅,爱妃早些歇息。”
“皇上!”
齐枞停住脚步,回头望我,满脸疑惑。
“一定要?”………
“嗯?”
“一定要,平安顺利。”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吐出这样几个字。
齐枞离开后,宫中的大小事物都交由太子齐简代为处理,不出意外,太子的地位已然彻底稳固,外人都道那被困在凤华殿的女人熬出了头。
然而,在无尽的恭贺声中,那个本该得意骄傲的人却直接病倒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严重。
我又在凤华殿住了下来,她们说我果真是趋炎附势的小人。
那又如何呢,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