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常训练中,讲到一些具体案例的时候,会提供一些图片,这些图片大多充满了限制级画面。他见到这些图片还有听讲解的时候,确实不怎么害怕。
可他确实怕鬼,但准确来说,他不怕现在遇到的那些“鬼”,他害怕的是恐怖片里的“鬼”。恐怖片里的鬼总是在导演的各种氛围烘托,还有编剧设置的各种剧情下登场,他害怕的就是这特定氛围还有特定剧情里的“鬼”。
现在这长长的病房走廊,还有这为数不多亮着的几盏灯,加上自己记忆力医院里好像不止这几盏灯的印象,都让季雨林心里泛起一阵鸡皮疙瘩,他感觉自己的背都绷直了。
去水房的路上,只有一两盏灯照着的昏暗光线。
季雨林在病房门口犹豫了两下,深呼了几口气,还是下定决心去水房打个水。
这可是在所里,怕什么呢!
季雨林如此这般想着,迈开了步子,向水房出发。
迈开了没两步,季雨林忽然感觉自己在走廊尽头看到了一个人影。
……这是什么恐怖片经典场景?
季雨林只觉得不仅自己的背现在绷直了,自己的身子也差不多僵住了。
他努力迈开步子,想要往前或者往后动一动。他还努力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想要论证一下自己脑袋被砸伤之后,出现幻觉的可能性。
可不眨不知道,一眨吓一跳。
远在尽头的人影,一下子飞到了季雨林面前。
远处只是一个漆黑人影的轮廓,现在季雨林可以仔仔细细地看清这到底是个什么“人”了。
身子是人的身子,穿着普通的白T恤,甚至穿的还是一身休闲裤。头上则是盯着一个狐狸头,没有毛茸茸的那么可爱,是硬邦邦的木头,上面刻着狐狸的眼睛、鼻子、嘴巴。
眼睛和嘴巴都是细长的、弯弯的。嘴巴一直裂开着一个很大的弧度,嘴角快要弯到耳朵上去了。
季雨林感觉这个狐狸头正弯着一双眼睛盯着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一双嘴正在狞笑。
走廊此刻昏暗的光照在这颗材质梆硬,神态却如此诡异生动的狐狸头上,对季雨林来说实在是一种暴击。
他肾上腺素爆发,向后退去,想要一把拉开门,回到自己的病房。
可一拉开门,门里站着个一模一样的狐狸头。
双重夹击,大病未愈的季雨林终于还是倒在了恐怖片的双重暴击之下。
眼睛一闭,安详地躺倒了。
小胡和小李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要得手了,富贵险中求,看来到这里来冒险是值得的。两只狐狸洋洋得意,准备把手伸向地上躺着的人身上挂着的玉坠。
可小胡的背上忽然被人拍了一拍。
回头,一个表情比鬼还吓人的男人正端着一张怒气冲冲的脸看着他们两个。
“你们在干什么?”
“啊!!”
季雨林再次醒来,头还有些胀痛,但人已经回到了病床上,韦一芦正坐在自己床边,眉头紧皱,手里还抓着自己的玉坠。
他支起身子来想要问问韦一芦昨晚到底是怎么了,可一起身就看到了自己床前的地板上正跪着的两个人。
正是昨晚吓自己的那两个狐狸头。
两个狐狸头此时跪得都十分标准,两颗诡异的狐狸头在大白天看也少了几分恐怖,多了几分滑稽。
但季雨林仍是怒不可遏:“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大半夜在医院里吓人是要干什么?”
两颗狐狸头分外惊恐,齐声说道:“对不起这位公子,我们也只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才犯下如此大错,还望公子海涵,在下今后定当为公子效犬马之劳!还请公子饶命!”说完便齐齐磕头。
这都什么跟什么……自己这是到哪来了。季雨林忽然感觉自己有气没处发。
“他们两个应该是狐狸木雕化成的精怪,来这里应该是想偷点东西,好让自己长点修为。”韦一芦忽然开口,那个玉坠也被他塞回自己手里,“你的东西,拿好别掉了,一般也不会有东西想来偷,”说到这他瞄了一眼正在磕头的两个狐狸头,被他看这一眼,本来就标准的磕头姿势,更加标准,“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放在屋子里锁起来,我那有个盒子,正好可以放,我等会拿来给你,我现在要带着两个去祝山红那。”
说完,韦一芦就起身准备领着两个狐狸头离开了。
季雨林手里摩挲着韦一芦递给自己的还带着体温的玉坠,开口叫住韦一芦道:“一起吃个饭吗?”
没有时间,没有地点,但韦一芦在门口顿了一下,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