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凡一脚踏进记忆回廊，眼前光影翻涌，仿佛被塞进了一个高速旋转的灵力洗衣机。

“嗡——”

脑袋一炸，等他回过神，人已经站在了幽冥界古碑前。

黑雾缭绕，阴风阵阵，石碑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像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嗯，类似泡面过期三年的味道。

“谁？”姜凡低喝，手本能地按在腰间——结果摸了个空。他这才想起，现在的他，是“意识体”，连剑都拿不动。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意识进入记忆回廊，是否清除紊乱记忆，重置人格？】

一个冰冷、机械、毫无感情的声音在脑中响起，标准的“客服机器人”口吻。

紧接着，眼前弹出一个半透明光屏，上面两个大字闪闪发光：

【是】

【否】

姜凡盯着那两个字，沉默两秒，忽然仰头大笑。

“哈哈哈——”

笑声在幽冥界回荡，惊得一群乌鸦（哦不，是幽魂）扑棱棱飞走。

“清除记忆？”他抹了把脸，眼神锐利如刀，“我姜凡拼了命才活到今天，就是为了把那些人、那些事、那些痛，全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一步踏前，手指狠狠戳向那个【是】字，直接把它按得粉碎！

“我偏要记得！”

“记得小暖哭着喊哥的样子！”

“记得守崖兽低头让路的那一刻！”

“记得洛清寒做的咸灵膳，叶红鱼的冷脸，雪团偷吃泡面被呛到的蠢样！”

“更记得——我为何要逆天改命！”

轰——！

古碑剧烈震颤，符文崩裂，黑雾翻涌如怒海。那机械声再次响起，带着一丝……震惊？

【警告：记忆锚定失败，宿主意志突破系统权限……正在触发未知协议……】

“未知协议？”姜凡冷笑，“我管你什么协议，我是姜凡，不是你们的提线木偶！”

话音未落，他胸口突然一热。

那枚苏小暖贴身佩戴、又在关键时刻融入他心口的九霄灵心草玉符，竟隔着现实与意识，发出一道柔和却坚定的光。

光如丝线，缠绕他的意识，像一根锚，死死钉在“姜凡”这个名字上。

“原来……是你在拉我。”他低声说，嘴角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