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淡的咖啡味、打泡器噗呲的细响,啪嗒啪嗒的打字声,成交那刻的握手声,每一刻、每一时,这里都是被声音包裹的。
“时默。”,秦蘭放下咖啡杯,磕搭一声脆耳,她没别的意思,只是有点好奇的摊了摊手问道:“你怎么带他来了?”
双人位被他们坐成单人,时默收回视线,边上时平搂他裸露臂的手紧了些。
他对秦蘭笑笑,先不好意思再说道:“不行吗?”
秦蘭没说话,往后靠近座椅,抬手示意点单。
时默先拦下:“不用,他吃不了。”
“是吗?”
秦蘭挑挑眉,时平刚刚还嘴馋的脸色立刻变得坚定不要。
“我们要谈的事,你不先告诉我,他来吗?”
时平怎么就不能来了,他不愤要开口反驳,但又立刻揽紧身上他哥的外套咽下。
他能跟着来,唯一的要求就是安静不要插嘴,要不然他下回就不能来了。
时默收到他的视线,温柔的抬手捏了捏他鼓包的脸,他对时平有多温柔,那对秦蘭就有多残忍。
“就像你故意没告诉我直播一样,我也没告诉你他来。”
现在只是中午,咖啡店人不会那么多,秦蘭一声笑回响,她不解道:“我那里故意了?”
大家都是老熟人,谁不比谁了解谁?从上热搜到现在的十几小时内,这是秦蘭头一回找他,也是她头一回提出‘出来见一面’。
时默保持最后的体面,只是对她笑笑。
“我是故意。”,秦蘭这次来明显没想和他一套套一套,搞什么卖被套。
“时默”
秦蘭身子前倾,指点上桌面,杯子跟着她的话震:“编剧的寿命短,不是说你不可以沉淀三年不出本,而是,告诉我,你为什么浪费三年黄金期不创作。”
对于一个需要强大想象力的工作,三年黄金期,时平显然不知道,但他攥紧时默的腕,什么都没问,对人他保持着最后的镇定。
“重要吗?”,时默显然不在意。
“不重要。”
秦蘭学他的配合一句,端起咖啡杯轻饮一口,咖啡入口即滑,入嗓是淡淡的焦糖和奶沫。
可能太过的舒适,秦蘭眯了眯眼,不经意一道:“不重要到,你不舍得卖只写几月的新本。”
座位相对面玻璃幕墙,镂了一块被木板隔空的窗,吊坠的咖棕色木风片,随风轻轻来回摆动。
时默不意外她知道自己的信息,面对她的问话也是笑笑道:“我想你搞错了。”
秦蘭放下杯,表示洗耳恭听。
时默十指相握放上桌面,掌侧桌面很凉,但很快有细点潮湿。
“不重要是三年,我从来没有不舍得卖本。”
“那你要卖?”
“卖。”
“好啊。”,秦蘭从靠着的椅背直身,同样十指相扣放上桌面,她想确定,她要肯定。
“卖给我。”
时默只是对她笑笑,越挨越近的呼吸里,时默在她眼里甚至失焦。视线猛然聚焦,站起的时平推着秦蘭的额,让她远离时默。
时平坐回位子,手揽上时默脖颈,对她恶声恶气:“搞了半天你要我哥的本!”
秦蘭被看穿哼笑一声,摊手表示yes。
这人是时默上学的辅导员,他不会不认识,但就是太认识了,时平对她更加反感,搂紧臂:“我哥不卖给你!别说你不是制片人,你买了除了糟蹋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