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知道我知道!她!她是晚晴的……的……”
温彦卡壳了一下,似乎在搜寻最精准又最具有冲击力的词汇,最终,她猛地一拍大腿(差点又拍到自己刚才摔青的膝盖)
声音因为激动而高拔度,带着一种“我可算逮着机会了”的嘚瑟和报复性的快感:
“——是她爱人!对!就是你妹媳妇儿!”
“温彦!!!”江晚晴的惊呼声几乎同时响起,带着难以置信的羞愤和杀气!她的脸颊“轰”一下全红了,一直蔓延到耳根脖颈,恨不得立刻扑上去用手中的帕子堵住温彦那张破锣嘴!
许清如被这石破天惊的介绍弄得微微一怔,那双总是平静温柔的眸子里罕见地掠过一丝清晰的讶异。
她的目光在瞬间僵化成雕像、脸红得快要滴血的表妹,和一旁洋洋得意、仿佛宣布了什么世界级重大发现的皇帝之间来回转了一圈。
她立刻就从这极不寻常的反应和之前林初霁那完全搞不清状况的表现中,品出了些极其复杂的味道。
“哦——?”许清如拖长了语调,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几分玩味和更深的好奇。
她再次看向殿门的方向,仿佛能透过门板看到那个刚刚离开的、美丽却似乎有些莽撞的贵妃身影。
随即,她转回头,唇角弯起一个了然又意味深长的弧度,目光落在恨不得原地消失的江晚晴身上,轻轻颔首,语气温和依旧,却多了几分调侃:
“原来如此……看来,我离京这些时日,确实是发生了不少……嗯,‘有趣’的事呢。”
她特意加重了“有趣”两个字,听得江晚晴头皮发麻,脚趾抠出了一座魔法城堡,只想立刻把温彦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野猪从窗户扔出去!
“姐!不是!她胡说八道!你别听她的!”江晚晴试图挽回自己摇摇欲坠的形象和尊严,声音都急得变了调。
“朕哪有胡说!”温彦一看江晚晴急了,更来劲了,叉着腰
(努力忽略自己龙袍上的褶皱和口水印)
理直气壮地反驳,“朕这是陈述事实!你敢说你不喜欢她?你敢说你不是天天眼巴巴地看着人家?
“温彦你给我闭嘴!!!”江晚晴彻底炸毛,也顾不得什么君臣礼仪了,冲上去就要捂温彦的嘴,两人顿时又扭作一团,一个拼命要说,一个拼命要堵。
许清如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鸡飞狗跳、与她进殿时想象的“温婉叙旧”画面截然不同的场景,终于忍不住,抬起广袖掩住唇,低低地笑出了声。
温彦趁机从江晚晴的“魔爪”下挣脱出来,躲到许清如身后,探出个脑袋,还不怕死地补充了一句:“姐姐你看!她急了!她心虚了!”
江晚晴气得胸口起伏,狠狠瞪了温彦一眼,却又在许清如含笑的目光下败下阵来,只好理了理微乱的衣襟和发丝,强作镇定地别开脸,耳根却依旧红得剔透。
许清如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将躲在自己身后的“罪魁祸首”温彦轻轻拉了出来,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陛下,您就少说两句吧。看把晚晴气的。”
她又转向江晚晴,递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巧妙地转移了话题,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尴尬:“好了,不过是姐妹间的玩笑话。许久未见,难道我们就一直站着说这些?”
她说着,优雅地走回座位旁,重新坐下,仿佛刚才那惊世骇俗的“妹媳妇”言论从未发生过一般,仪态万方,从容不迫。
温彦被许清如轻轻一拉,又听到她那温柔的声音,立刻乖巧得像只被顺了毛的猫,也不嘚瑟了,赶紧蹭到许清如旁边的座位坐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试图挽回自己刚才崩塌的形象:“姐姐说的是!是朕……是我失态了。姐姐近日可好?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江晚晴看着温彦那副在许清如面前就自动切换成的“乖巧”模式,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
但表姐给了台阶,她也只能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羞愤和那丝被戳破心事的慌乱,走到另一侧坐下,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些。
“劳陛下挂心,一切都好。”许清如微笑着回应温彦,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感。
她转而看向江晚晴,目光柔和了许多,“倒是晚晴,看着清减了些。可是宫中事务繁忙?”
江晚晴刚要回答,旁边的温彦又抢着插嘴:
“她哪里是忙的!她是相思苦~”话没说完,就被江晚晴杀人般的眼神瞪了回去,只好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本来就是嘛。”
许清如假装没听见温彦的嘀咕,只是看着江晚晴,等待她的回答。
江晚晴暗暗咬了咬后槽牙,努力忽略掉旁边那个大型噪音源,对许清如露出一个略显僵硬的微笑:
“多谢姐姐关心,我没事。只是夏日炎炎,有些食欲不振罢了”她绝口不提那个让她心烦意乱、寝食难安的木头贵妃。
“原来如此。那更要仔细着些,我那里有些自制的开胃山楂丸,回头让人给你送来。”许清如体贴地说。
“有劳姐姐费心。”
话题似乎终于走上了正轨,开始了一些久别重逢的正常寒暄。许清如简单说了说离京期间的见闻,温彦听得无比认真,时不时发出惊叹或提问,努力扮演一个善解人意、关心臣民的好皇帝
(虽然目光灼热得要把许清如身上烧穿了)